贺佑安心里一阵苦笑,这是先帝的皇子,皇的手足,跟一条拎不起来的烂泥有何二致?贺佑安正在苦笑,那边东安郡王对着贺佑安这边说:“走吧,走吧,甭管他。到了南边儿好好打仗,本王耐不住江南的湿冷,否则也跟着你去瞧一瞧,你见到有什么好玩儿的物件儿,带几样回来,本王疼你。”
贺佑安又是一连串的苦笑,在东安郡王的心,打仗跟杂耍一样,挥师南征跟隋炀帝下江南游玩一样。这样的王子皇孙,不知道是朝廷的福,还是朝廷的祸?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纵然心丘壑万千,不得不打千说道:“一定一定,王爷保重。”
说完跨马准备离开这个可笑的是非之地。小林子挨了几拳,动作有些迟缓,贺佑安矗立在雪等待。只听身后又是一阵喧闹,扭头一看,一个面容清俊的二少女被一个流氓扯着衣衫按着跪在地,后面一个老朽踉跄着往这边赶。
“怎么这么半天才过来,爷们儿们都等了半个时辰了。”络腮胡子的彪形大汉说道。
“的,你看看,这臭咬了我,还挠我,你看看”一个流氓撸起袖子,露出一排血红的牙印,撩起散发,腮边也有几道指甲印。
“你是狗样娘的,你的手端着豆腐呢?她挠你,你不会打她。”
“你才是nnn,还不是你说她有几分姿色!想献给咱们王爷。”
“都给我闭嘴,在这里丢人现眼。”东安郡王发话。
两个流氓喽啰不再争执,那个白头发的老朽也赶过来,跪在东安郡王脚下,老泪纵横地说:“爷,再缓几天吧,过了年,连本带利一定如数归还。”
“放屁,过了年,你们变卖了店铺,来一个卷包会,我们哪里找你去?”络腮胡子骂道。
“你要过年,我们也要过年,都指望这点银子买米买面,你不还钱,你让王爷这个年喝西北风啊?”脸几条血印子的流氓说。
贺佑安骑在马,更加愕然,nn贵胄,竟然放,收印子钱!看样子还要抢占良家妇女!
“你也是糊涂,这事儿不是跟你商量过了,你把孙女押在我们爷这儿,几时你拿了银子,几时领你孙女走,nnbr的,我们决不食言。”络腮胡子说。
这才是真真的屎话,一个黄花大闺女放在土匪窝里,还完银子再领走,傻子也明白这是耍弄欺压。贺佑安心的愕然,已经点燃,只是静静地等着,看接下来王爷怎么说。
“没错,这也是个办法,银子还是还我们的银子,孙女还是你孙女。这不算欺负你。”
白发老朽哭着磕头,脸流着泪,陪着笑脸,说:“爷,这玩笑使不得,燕儿还是个小丫头,只会吃饭不会干活,到了爷那里只会添张嘴添麻烦。”
“你怕饿着你孙女,王府里还能少她一口饭吃?”络腮胡子怒斥道。
“是不是是”白发老朽一时间已经不知所措。
“还是那句话,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自古有的道理,你借了一万两,每月一分利,如今一年,连本带利一共是两万两千两,你若拿银子,我们走人,你若拿不来银子,你孙女我们得领走。几时你还了银子,几时我们还你孙女。不过我们也不是没有期限,三个月内你要是还不银子,我们可把她卖了。不要怪我们心狠,是你这个做爷爷的不心疼自己孙女。”络腮胡子彪形大汉不耐其烦地说。
“爷爷,爷爷”小姑娘嗓子已经嘶哑。
贺佑安怒火已经熊熊燃起来,原本以为东安郡王要霸占良家妇女为妾。眼前这一幕,自己想得还要龌龊卑劣,霸占良家妇女为妾,还要下流一千倍。做妾还算是给这姑娘一条能活下去的路,若是白白抵押在王府,不仅便宜了这一群衣冠禽兽,也把姑娘活下去的路堵死了!
“各位爷,三个月也行,我马找人把铺子顶出去,让我带燕儿回去吧”
“跟你说话真他妈费劲,人我们肯定是不放,这三个月期限是你孙女顶出来的,你懂不懂?”络腮胡子一连凶相的怒吼。
“没错,不能让你们走了绝路,你养她,她也该孝敬你。”东安郡王双手抄在袖口里,斜着吹来的雪掀开了大氅的帽子,旁边的小喽啰赶紧又将帽子套在东安郡王头。
“爷啊,燕儿还是个黄花闺女,这样押在府,将来怎么嫁人啊?”白发老朽将自己的脸埋在雪里,也是无颜说出这样悲惨的话。
“爷爷爷爷”小姑娘绝望地喊着爷爷。
“这是你们家的事儿,跟我们不相干,你若心疼她,你早早地还了钱,大家都方便,你赖着银子不还,如今还想说我们霸占你家黄花闺女,你是骨头痒了吧?”彪形大汉发狠说。
“少跟他废话,老不死的,赶紧回家凑银子,三个月之后拿不来,你孙女要去百花楼里端茶倒水了”
“老天爷啊我怎么走到这一步了”白发老朽仰天长叹。
“爷爷爷爷”小姑娘连救救我都不敢说,她也知道爷爷救不了自己。
“好了,今日耽搁了半天了,咱们走!”东安郡王朝着酒店门口的马桩走去。
“爷爷我把自己卖给你,你放了我孙女铺子和里面的货,我都不要了求爷放了我孙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