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蓉听出我言语里的落寂，止住了抽泣，前一步说到“小姐，你知道外面怎么说我们么？”

这话一出，红芙手里的书差点吓掉，直接劈口说道：“休要胡说。”

这样明显遮盖，是欲盖弥彰，聪慧如婉莹怎会看不出来，放下手的书，拿过绿蓉手里的红花油瓶子，滴了几滴在手，一点一点地在绿蓉脸揉搓，一股浓呛的麝香之气，扑面而来，婉莹轻声说：“你只管把你听到的，一字不拉地跟我说是。”

红芙在一旁也不好再使眼色制止绿蓉，一任绿蓉，一股脑儿将事情说了出来。

“刚才太太屋里的瑞春大娘厨房取熬药的小银炉子，我在窗外顽，听说太太的心疼病又犯了。”绿蓉把嘴又往我跟前凑了凑说：“那老不死的高大娘对瑞春大娘说，我们姨奶奶不知好歹，算老爷抬举，自己也得知道自己什么身份，不过一个姨娘，充什么夫人太太，少不得让外边人笑话咱们师府没规矩。”

“瑞春大娘怎么说？”婉莹问到。

“瑞春大娘倒也没说什么，她只说，大户人家小老婆过寿也是常有的事情，咱们师府在京城也算是有头有脸，小老婆过生日摆宴席，算不得什么没规矩。”

婉莹心下一想，还是太太出来的人明是非，虽然心里不痛快，嘴也是和和美美的。

绿蓉心无城府，直接说：“但是那个老不死的说，却也没见过这样的过法，分明是把太太放到一边去了。”

婉莹着急了，这才是高大娘这个搅家精的手段，无事生非，扇风点火，这么好个机会若不生出些事端，怎么可能？连忙问道：“瑞春大娘怎么回她的？”

绿蓉揉了揉自己的脸，只说：“瑞春大娘只说，太太住在正身堂，能放到哪里去呢？”

“然后呢？”

“然后，高大娘还想挑拨瑞春大娘，瑞大娘说，太太身不受用，没工夫跟她闲扯走了。”

“完了？”

“哪里完了，小姐！然后那老不死也出来了，看见我骂了。”

“好了，这事别在提了，尤其是在娘面前，懂么？”我说。

“小姐，绿蓉的脸”

未等绿蓉说完，婉莹便压下话，说：“这事情，不能让我娘知道半个字。”

“知道了。”两人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