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复又唏嘘起来。尤其是师伯远一家,虽然挂着世袭侯爵的名号,内里早只剩下空架子,听闻二弟府里随便一碟点心要二十两银子,心无不羡慕。
“好了,你退下吧。”绍松对着管事的人说。
管事的听见绍松的话,退下不提。
太太原有些生气,听得这点心竟要二十两一碟,更是狠命压下火气,故作镇静,看绍松怎么处置林姨娘和婉莹。几位姨娘此刻恐怕也是因妒成恨,巴不得绍松早些发落了她们娘儿俩,好解了各自的心头之恨。几位在场的本家兄弟及内眷,不愿卷入自己兄弟的家事亦不出声。
林姨娘自始至终都是默默地低着头,不做声,左手拇指狠狠地扣着右手的指甲。婉莹肠子都悔青了,竟不知这一碟点心竟要花二十两银子。害的母亲受这等闲气。
“这点心既是二十两一碟,那日的点心又是婉莹自己叫的,二十两银子是只是府不便开此先例,不如姨娘补这二十两,大家也过去了。”绍松如此说到。
众人均称赞绍松处事公道。唯婉莹知道,母亲的心此刻怕是早碎了一地,不为那二十两银子的惩罚,只为这话是她自己亲生儿子嘴里说出来的,字字句句都是戳她的心,尤其是那姨娘二字,婉莹真真切切看见母亲听见这两个字的时候身体抖动了一下。
太太对绍松的处置和做法极是满意。尤其是当着一家老称呼林姨娘为姨娘的时候,更是如饮琼浆一般畅快,称心如意地问林姨娘:“林姨娘,如此使得?”
“大少爷说的是,待会补这二十两。”大少爷三个字从林姨娘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只婉莹知道,母亲的心是会滴血的。
至此师叔远方说:“虎父无犬子,二哥竟是后继有人了。哈哈哈”众人都附和着夸赞绍松,只是林姨娘趁着大家不注意,悄悄地离了席。
婉莹想跟去,却又不敢,今日之事因她而起,最重要的是牵扯了绍松,婉莹不知该怎样解劝母亲。这些年了,母亲什么都看得极淡,只绍松这事,永远是她心里的结。母亲自己解不开,却还越理越乱,又埋在心里不肯说出。明nn里痛得不能行,脸却不愿显露半分。
婉莹想着想着又恼怒绍松无情,算他已过继给太太,但他始终是母亲亲生的,怎地这样心狠意狠。
再一想,哥哥自出生便抱由太太养育。都说生娘不及养娘亲,哥哥自然事事听太太调遣。只是可怜了母亲,日思夜想到头来不过是空惦念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