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珂手里接了一堆礼物,小山一样的高,谁也不许落下,女同学排成长队,互相挤兑起来,莺莺燕燕,老师们笑着看这一幕,摄影师则“咔嚓咔嚓”响个不停,怕漏了浪漫一刻。
假大空也拿出录像机来,三星的老,这一幕对他而言似曾相识。
江晓琪毕业的时候,享受的待遇也不低于白珂,当然没这么多人表白,男生在这种时候总是比娘们更像一个娘们,在这些聪明学生的定义中,走红意味着“毕业”,离开学校的休止符并不画在毕业证上,而是在隔开空间的大小荧幕上。
他于是提到了江晓琪,感慨道:“好久没这么热闹的时候了,大半个班的人暗恋一个,憋了几年才说好小子,闷葫芦一样,不说话也能逗人喜欢,这种时候,最近的好像就04届,江晓琪,我是见过一回,那真是热闹啊”
老贾闭目慨叹,似是回忆光景,和他关系熟络的表演课老师,闻言笑道:“江晓琪是算一个,01届有个胡戈的,也不差,是没这么热闹,可他毕业的时候,那些女同学不也个个难受,你忘了,那时候不像现在,个个都有手机照相,也不像现在这么胆子大,知道见不着了,就要表露心意,你接不接招,她们无所谓,就是不留遗憾”
假大空一睁眼,举起摄像机:“哟!我快忘了这茬了我说怎么今天翻箱倒柜,非要找这玩意儿出来当时我录的相,还留着你知道吗,女的都喜欢胡戈,都知道,其实还有男的,当时班上的男的,都喜欢一个女生,姓韩,可男的就没这么热情,觉得人家太高,不敢上去说话。”
表演老师眉头一皱,一展,想起来了,深以为然:“那女生是真高,当时暗地怎么称呼的,韩女神是吧”
假大空耸了耸肩,“结果出名的就这俩,一个运气不好这才复出,得重头再来,一个,演着演着没人了,不知道在哪儿,指不定继承家业去了几年了,要说真正走出来的,一个都没有。江晓琪也有希望,她跑去学经济去了,说要修炼内功,我说修个狗屁”
他说着很无奈:“所以还是瞧他吧,他的热闹最大。”
“嗯,是得瞧他,瞧他。”
白珂看上去挺慌,手忙脚乱,东西接不过来,应该是人生中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围攻,他劣质的羽绒服飞着鸭毛,软塌地粘身上,旁人毫不嫌弃,只管抱上去占便宜,破了同学那道界限,断了念想,反而让仰慕者的仰慕变得坦然起来。
白珂脸微红:“你们让开,我怕伤着你们。”
女同学们道:“我不怕。”
“伤着了,就不好了。”
女同学们更兴奋了:“原来你竟是个暖男。”
慢慢的,除开他,在场的男性同胞都站在了一起,同仇敌忾当高冷男神偶尔无奈当一次暖男舔狗的时候,往往能在舔与被舔之间达到能量守恒,以一舔百,这是至高无上的云舔技术,一冷一热的反差萌,轻而易举让只会热的丝没了活路。
老贾见此一幕,感悟道:“人并不是因为美丽才可爱,而是因为可爱才美丽。”
他旁边的老师立刻附和:“主任,这是托尔斯泰的名句,您不愧是个文人,这是告诫白珂,心灵美比外在更重要,心灵不可爱,外在就不美丽。”
老贾又道:“外表的美只能取悦于人的眼睛,而内在的美却能感染人的灵魂。”
摄像师偏脑袋伸过来:“老师,是这个理儿,只有有趣的灵魂才能感染另一个有趣的灵魂,这是伏尔泰说的话,您这话是,说中了男女吸引的秘诀,颇有深意。”
众男同胞顿时受到了强烈的心理安慰,内心极度舒适:我会找到有趣的灵魂的,是她们太过肤浅。
老贾笑道:“托尔斯泰和伏尔泰,都是大长腿,大贵族,大帅哥,他们已经拥有的东西,自然不会拿出来歌颂,高富帅胡编蒙人的把戏,你们真信了,就是天字第一号大傻瓜。”
“白珂!”老贾看日头上斜,明晃晃照人眼睛发涩,背手道:“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白珂大喜:“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