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啊!”
“唱啊!”
“为我歌唱!”
剧至高潮。
白珂从后台听见“魅影”的经典三段高音,女高音用稚嫩嗓作海妖演唱,唱完了几近虚脱,这是拍3再加一个,炫技到令人发指,赢得满堂彩,只有更专业的人士,比如他,才会暗讽这三段高音质量不像听起来那么“高”,更值不了万人掌声。
这还不如他。
音乐总监兴奋极了,拍手大喊:“这个头音用的漂亮!她真聪明!”
后台人齐齐称是,白珂也随大流点头。
“听说她修了流行女声唱法,真没白学!”
“这声音真的很高了,就音准和原版也不差分毫。”
“你觉得怎么样?安德白珂,是白珂吗。”
音乐总监问道,从刚才白珂即兴发挥抢词之后,他在一群演不了角的暖场喽啰们,好像找到了有共同语言的人。
正在飙高音的女高音据说和音乐总监有一腿,女高音被生生扶上了角,这是确凿无疑的卦,化妆师圈最易打听,白珂对卦不感兴趣,他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他和美女化妆师有过一腿。
不对,是女化妆师以为能和他有一腿。
这当然不可能,他洁身自好的很,绝不轻易掏“腿”。
知道这些事实之后,白珂开始发挥演技,他很诚恳的道,“说实话,我喜欢极了。”
音乐总监很满意的点头,然后顺着女高音的台词引导他念。
“笼罩在广阔似镜的湖面上”
白珂立马跟着答:“周围点着蜡烛,湖面上有一叶扁舟”
这是女高音接下来的台词。
他俩诡异的在台下一唱一和,其他想讨好的,道歉的,以及打算也有上一腿的配角们插不上话。
女高音用的“头音”,这种唱法很占便宜,但听感不属于情景要求,空灵但太过纤薄。
白珂也能唱到,而且声音饱满,最多捎带混音讨巧,他可是男生。
作为万中无一的“花瓶”,他过去人生中无数次被赶鸭子上架,初中曾男扮女装站在前排,瞒过市里面领导的火眼金睛放声歌唱,力保班级晋级总决赛,白珂无数次挑战过自己的音域,以及满足各种奇葩要求,他知道自己在表演上天赋异禀,且千锤百炼。
如果他没有转系,亦或是大了些年岁,今天台上的任何一个角,没有任何人敢质疑他的选位。
可惜没有如果,年轻人不该说“如果”。
“白珂,准备上台,你能记住所有台词,对吗?”音乐总监道。
“当然能。”斩钉截铁。
“那你一定能记住他的台词,”音乐总监指着“费尔明”,“你一个人的发挥比两个发挥更好,他已经上过台了,你知道,他是廖老师的弟子但我尽了义务,现在是该对得起良心的时候了。”他道,“你一个人上去就行了,我猜你会喜欢我这样安排。”
他不屑的看“费尔明”,“跟班不需要有台词。”
白珂愣住了,呐呐道:“我”
音乐总监眨眼睛,“我以前也当过配角的。”说罢推白珂站前排,手很用力,借此更下了决心。
安德烈的唱段少得可怜,接下来有一小段的台词稍显功力,但不是一个能凹出演技的角色,如果电影电视的配角偶有张力的话,在时间堪比黄金,极尽浓缩的音乐剧里面,角色张力直接和出场时间挂钩,没有出场时间,便没有唱段,只作情节过渡,张力自然无从而得。
“我要怎么做?这毕竟是两个人?”白珂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