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水泥厂党支部委员,现在一共有五个成员,这几个人分别是王雪飞、刘春江、聂文成、秦桂枝、薛柯枚。王雪飞让赵晓燕做记录,也参加了会议。
王雪飞坐下了以后,看了看在座的这几个人,他清了清嗓子,说道:
“咱们今天开个支委会,主要是讨论一下关于黄业其多次违反厂里的劳动纪律问题,而且,使水泥生产质量出现了波动。具体事情的经过,其实大家也都已经知道了,我在这里也就不再多说了,现在,主要是想听听大家的意见,应该给他一个什么样的处分。好了,现在大家发言吧。”
会场上聂文成低着头,两只手在摆弄着钢笔,还用指甲揪着笔尖上的一个毛发。
秦桂枝的两只胳膊放在桌子上,她两眼盯着桌子上的一张报纸,看着上面的一篇文章。
刘春江坐在那里,两个肩膀上下起伏着。他抬头看了看王雪飞,又看了看薛柯枚。
此时,薛柯枚坐在那里,大拇指和食指中间夹着一只钢笔,在来回搓着她眉头紧锁,两个眼睛微微眯着,望着窗外。很明显,她在最后考虑着,该不该对这个黄业其作出处理决定。
刘春江的脸忽然红了,他咳嗽了一声,缓缓地说道:
“我的意见,还是和上午一样,那就是,为了加强管理,严肃我们这个厂的劳动纪律,也为了完成我们的承包任务,必须对这件事严肃处理,我提议,对黄业其同志,给与扣除当月奖金,并调离化验室工作岗位,到锅炉房去烧锅炉的处分决定。”
聂文成还是坐在那里,此时他已经不摆弄钢笔尖了,扭头看了看秦桂枝。
秦桂枝的两个眼睛还是盯着桌子上的报纸,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薛柯枚一看刘春江表了态,她看了一眼王雪飞,正好,王雪飞也在注视着她。
“我也说两句。”薛柯枚两个眼睛里射出了愤怒的光芒,她说道,“本来,上夜班睡觉,说起来这也不是一个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过去在厂里的时候,也上过十年的夜班,知道上夜班很辛苦,这个能理解。如果这个黄业其能够及时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有一个正确的态度,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可是,咱们厂现在的形势,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期,如果对这件事不处理,还是不疼不痒地批评一下就算完了,那我们想要在年底实现扭亏为盈的目标,就是一句空话。所以,我的意见和刘厂长一样,调离化验室工作岗位,到锅炉房去烧锅炉。至于奖金嘛,扣除一个月也算是轻的了,要我说,最低也要扣除三个月的。只有这样,别人才不敢再违反劳动纪律。我们说出去的话,才有人听。”
再看聂文成,他知道该他发言了,他把身子往前坐了坐,笑着说道:
“刚才,刘厂长和薛主任都表了态,对于黄业其违反劳动纪律的事情,我认为也是比较严重的。但是,话又说回来了,黄业其这个后生,刚参加工作不久,过去吊儿郎当惯了,一下子来到工厂,可能一时还不适应厂里的这些制度,这也是难免的。作为我们,是不是可以再稍微慎重一些,毕竟,我们还要考虑以后的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