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江当然知道田雨心里想什么,他不由分说地硬是拉着田雨走了进去。
上了楼,门已经敞开了。
“春江来了?快请进。”
让刘春江感到意外的是,除了严秋萍,里面居然还站着一位他的老熟人——苏秀玲。
“真稀罕,你怎么在这里?”刘春江惊奇地叫了起来。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怎么,是不是觉得我碍事,坏了你的雅兴?”苏秀玲还是那个样子,又和刘春江开起了玩笑。
“看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我只是感到有些意外。”刘春江伸出手,准备与苏秀玲握手。
“我手上有油,握手就免了吧。”苏秀玲一边笑着,一边把两个巴掌亮出来,在刘春江面前晃了晃。
显然,苏秀玲正在帮严秋萍准备饭菜。
既然苏秀玲都已经亲自上手了,尽管刘春江的厨艺很一般,但他当然不好意思坐在那里吃现成的,便也走进厨房,撸起袖子,看看自己能帮着做点啥。
“怎么做了这么多饭?能吃得了吗?”望着厨房里摆放着的一大桌菜,刘春江嚷嚷道。
“你真以为就请你一个人呀?想得倒美!”严秋萍似乎半开玩笑半正经地白了刘春江一眼,轻声说道。
“莫非还有人?谁呀?”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严秋萍冲刘春江神秘地一笑,然后把几头蒜和两根葱往刘春江手中一递,“去,把这几头蒜和葱剥了!”
别看严秋萍让刘春江在厨房跟着打下手,但当司机田雨也准备干活的时候,她却说什么也不让,硬是让坐在那里,说道:
“小田你就算了,你和春江不一样,他毕竟是我的大学同学......”
“而且不仅仅是大学同学,还曾经是校园恋人呢。要不是家长反对,没准就是一对呢......你说是不是?”正在忙着洗菜的苏秀玲,也打趣道。
严秋萍听了似乎并不否认,她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什么话也没有说,心想也怪自己那时候意志不够坚决,而且她父母后来每次说起这件事,也是感到很后悔,不该拆散他们。
想到这里,严秋萍忍不住瞅了刘春江一眼,眼神里也是分明含着一种埋怨,责怪春江当时没有死缠硬磨,假如当初刘春江不肯与自己分手,时间长了,说不定父母最后也会改变态度呢......
刘春江见严秋萍用难以形容的眼神看自己,他当然知道严秋萍心里想的什么。而且,每次看到她至今还是一个人时,心里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负疚感。
不过,刘春江还是说道,“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说这些干什么?再说,当初你母亲找我,我又能怎么样?能违背她老人家的意见吗?”
严秋萍没有说话,她知道,以刘春江这个人的性格,当然不能不尊重长辈的意见。
屋子里一阵沉默。
正当大家感叹当年严秋萍和刘春江没能在一起,这时候,门铃响了。
刘春江赶忙前去开门。
“我正在纳闷贵客是谁呢,闹了半天,原来是您啊......”当把门打开,刘春江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拉着老领导的手,惊喜地叫道。
原来,严秋萍所说的这位贵客,竟然是刘春江的老领导张永强。他现在大部分时间都在省城居住。
说起来,刘春江与张永强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两个人在这里看见,都很高兴。
其实,严秋萍之所以今天上午请刘春江和田雨晚上来家里吃饭,主要是因为她前几天在路上恰好遇见苏秀玲,当聊起过去的往事时,两个人都希望能找个时间大家聚一聚,叙叙旧。而严秋萍本来一个人在家里就感到很寂寞,便主动答应张罗这事,这才使得此时大家能够聚在一起
大家说起来也都是老熟人,所以聚在一起也确实感到很开心。只是薛柯枚出国,没能和大家在一起,多少有些遗憾。
苏秀玲现在还在那家大型的矿务局任工会主.席。不过,说是矿务局,那只是习惯性的说法,像其它企业一样,其实也已经改制成公司了。
张永强看起来气色还算不错,只是头发比以前更白了。
“无酒不成宴。没酒怎么行呀?”
张永强虽然没有进厨房帮厨,但他也不闲着,便和田雨帮着往餐桌上摆碟子和碗筷。此时,见桌子上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唯独不见酒瓶,便开口问道。
“......别急。怎么能少了酒呢?”严秋萍笑了,她走到餐厅,笑着说道:“别看我是女人,平时在家里一个人也不喝酒,但既然请大家,怎么能不准备酒呢,缺了什么也不能缺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