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蝉者,生以为佩,死以为含,往往被视作是“丧葬玉”。女子吐出的这块玉蝉,想必是她在坟地里捡到的,又或者是从死尸口中掏出来的。
余休暗皱眉,眼帘微抬,点头说:“此玉虽瑕,但质地温润,想来是块好玉。”他冲女子招手,“你且过来几步,给我好好看一下。”
女子见余休同意交易,眼睛大亮,喉咙中咯咯发响,像是在欢喜,然后步履蹒跚的往余休身边走。
余休看着女子步伐,心中默默计数。
“一步、两步”
待女子走到第三步,两人之间已然不过两步。
此时余休闭上眼睛,心中陡然大喝一声:“走!”他心念定下,狠意一发,猛把阴神转向,往某一方向投去。
这方向,正是白衣女子刚刚伸手指出来的方向!
猛地,余休跳出了香火烟气的范围。刺痛感再次袭来,他仿佛又落进了冰天雪地、刀山火海的地狱!!!
“啊!”正当余休要惨叫时,一股吸力忽然传来。
他只感觉眼前一花,便发现自己有了身体。余休一时惊喜,“肉身!回归肉身了!”
阴神和合二为一,余休来不及多想,赶紧睁开眼睛。可他眼中黑漆漆的,身子依旧被几堵墙困住,是“鬼打墙”!
余休这时却不慌,他心中冷笑,立刻咬破了舌尖。
含住一口舌尖血,余休猛往身前吐出,并且赶快伸手摸向膝边的剑器
“噗!”呲呲呲!热血喷出,滋滋声响。
呼呼!“鬼打墙”的幻术顿时湮灭,火烧纸帘一般,一干二净。
等余休再睁眼,他发现自己还端正的坐在佛堂中修行,并且眼中突然亮堂,能看十几步远。
此时一只狐狸正人立在他的身前,狭长的兽眸中露出惊愕之色。
余休盯过去,狐狸成狗一般大银灰色的毛皮,双手抱着某物,额头上还贴着一张符纸。
啪!黄色的符纸突然n,变成了飞灰。“叽叽叽!”额头符纸被烧掉,狐狸陡然惊醒,眼睛露出惊惧之色,它的身子战栗,惊叫着就要逃开。
可这时余休突地冷笑,狐狸距离他不到两步远,他怎么可能让这畜生逃掉?余休提起剑器,狠狠地往前面一刺。
“啾!!!”惨烈的狐狸叫声响起,“叽叽!叽啾”
噔!剑器瞬间贯穿狐狸的身子,将它狠狠地钉在佛像上面。
银灰色的狐狸躬着身子,不停的在佛像上挣扎,像是在向佛像磕脑袋。可是佛像自身都难保,无头断臂的,如何能保得了它?
余休见自己一剑刺中敌人,心神终于彻底松懈下来。但是他来不及喘息,赶紧强打起精神往狐狸走去。
狐狸见余休向自己走来,叫声更惨:“叽啾啾!”它的眼睛中还人性化的流露出哀求,让人见之心软。
若是有道之士在此,会发现这狐狸的皮毛发亮,眉眼俊秀,同时举止妩媚可爱,应是一只母狐狸。
余休来不及想这些,他看着狐狸,心中只道:“禽兽之变诈几何哉。”一个字也没有说,直接捏住对方的脖颈,狠狠拗断了脊骨。
“啪咔!”脊骨一断,狐狸的四肢顿时瘫软,手上抱着的东西摔出
“县有江生,文名远扬。生闻某寺有狐,善人,熏熏然往之及归家,卧床数月,醒后不复一字一词。时人盛传文气为狐所夺,江郎才尽矣。”草堂志异:江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