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胖他们离去后,车队在山脚扎下营地,等待罗胖带回来前方的消息。
此时朱大用与梅普森来到山脚一处视野开阔的位置,细细观察起眼前的大山来,眼前的山高耸入云,雾气缭绕,很是神秘莫测,让人有一种望而生畏之感。
要说这山的诡异之处,那便是山上的雾像是与山融为一体了,似乎常年累月皆是如此,没有散去的意思。
朱大用记起文明世界之时,也到过这样的雾山,然山中之雾大多在早晨最为浓密,上午太阳升起时,便渐渐散去,那时的雾有一种朦胧之美,让人神往。
可眼前这山中之雾,却像是一层面纱,让人难以窥得山之全貌,又兼身处末世,更让人有一种诡异而恐惧的感觉。
朱大用立在山脚,抬头向山峰望去,却是望不到峰顶,雾中的山蒙蒙胧胧,千米以上的山峰已经完全没入云中,无法透视的峰顶,迎面而来的是一种巨大压抑感。
朱大用来回望了望山体,叹到口气道:“若在文明时期,这山根本算不得什么,这雾也根本不值一提,卫星地图上一看,便能知道,这山有多高,雾覆盖了多大的面积,可如今,卫星都废了,人眼所及,只有不到五十米的能见度,实在是让人压抑得很,感觉是被什么东西囚起来了似的。”
“谁说不是呢,文明时期已经一去不复返了,还记得那时,我只是一名平凡的商人,军队退伍后,便自己做些生意,每天老婆孩子热坑头,日子过得也算红火。这灾劫来得太突然,老婆孩子死的那会儿,我都想就此跟了他们去,可事后想想,自己若不能为死去的他们做点什么,实在是羞于黄泉下与他们相见,至那时起,我就起誓,要查明这场末世灾劫的真相。”梅普森感慨地说到。
朱大用闻言,望向梅普森,他之前根本没有想到,梅普森也是个有故事的人,而且,也曾是军人,也许正是这种军人气质,让他们彼此相惜。
这时,朱大用又记起,花不残曾对他说过,梅普森曾独自在野地生活一年之久,这样的经历,就是在他看起来,也是十分不可想像的了,但联系他的军人身份,也便能理解了。可在末世中,一个人在野地生活,得面临多少绝望的处境,这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想到此处,他不由地向梅普森问到:“梅大哥,听说你曾一个人在野地生活一年之久,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梅普森闻言,一时顿住了,他眼睛直直地看向前方,像是在回忆着往昔的经历,好一会儿,他才答话到:“那真是不堪回首的往事,灾劫发生当天,我正好在外地谈生意,谈完生意,自已开车赶回家人所在的市,可此时,灾劫已经发生,路上一片混乱,我好不容易才回到家中,可发现的是妻子和两个孩子残存的尸骨。”梅普森说着,眼眶已经有些湿润。
朱大用见此,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梅大哥,你还能找到亲人的尸骨,可我,灾劫发生时还在南屿岛上执行任务,一回到内陆,五年时间过去了,家人早就不知死在何处了。”
梅普森听得朱大用说起五年时间过去了,却是十分好奇起来,问到:“朱兄弟,你不是在开玩笑吧,灾劫发生后,你们这仗肯定也没法打了,不得立刻回到内陆吗,怎么就一晃五年过去了,这五年时间,你都经历了什么?”
朱大用听得梅普森的问话,却是顿时一脸茫然的神情,要说,他回到内陆也有三四个月时间了,但这个问题,他依旧没有找到合理的答案。朱大用只得摆摆手说到:“梅大哥,这就是我经历过最怪异的事情了,我和罗胖,白洁,都失去了五年时间,这五年时间的记忆完全是空白的,而且更为奇怪的是,你们说的五年时间过去了,于我们而言却像是只有几个小时似的。”
梅普森闻言,却是一脸难以至信的神情,说到:“朱兄弟,你别逗我了,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