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尽的黑色深渊里,突然劈出一道闪电,闪电点亮了一盏明灯照亮整个空间。一双迷蒙的眼睛慢慢睁开,强光刺入,眼睛再次闭合。接着又试着慢慢睁开,眼睛终于适应了周围的光度。
一个男子用手揉了揉眼睛,正待起身,却发现头脑一阵昏沉,他抚着头坐了起来。待神智渐渐恢复,他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海滩。海水轻轻地拍打着海岸,寂静深沉。当他抬头望向天边时,眼之所及是几片烧红的云朵,头顶上方盘旋着几只黑鸟,发出凄然苍凉的叫声。
“这是哪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是男子恢复意识后内心第一个的疑问。他挣扎着,艰难地站立起来,眼睛望向四周,他看到了一幅熟悉而又佰生的场景,不远处草地上的水泥地面还在,只是已经长满了杂草,还有远处的山峰,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却已经完全不是记忆中的模样。
“我这是怎么了,一切好像就发生在几分钟前,而眼前的景像又告诉我,时间已经过去很久。”男子心中再次发出疑问,他用力地敲打了几下自己的脑袋,以确定眼前的景像并不是幻觉。但那生生的痛疼感,让他确定,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男子漫无目标地在海滩上走着,他的意识已经渐渐恢复,他分明记得自己刚刚参加了一场战斗,在救两名战友的时候,被一颗炮弹正面击中,光荣牺牲,他甚至还能记起当时死亡的感觉。
没走出几步路,他便发现离自己不远处有几件十分眼熟的东西,凑近一看,才发现,那是一把机关枪,一把匕首和两颗手雷,还有一个军用背包,看到这些东西,他的记忆瞬间被全部唤醒,这些东西都是他参加战斗时身上的装备,如今一件不少地出现在眼前,他内心是欣喜,也有困惑。
他迅速翻开了背包,从包里拿出一些干粮和一瓶水,这些看上去都还是很新鲜的模样,于是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此时,他终于记起了自己的身份,那名海军陆战队排长朱大用。
望着那片已是杂草丛生的曾是南联军临时机场的水泥地面,他的心头顿时有一股莫名的心绪漫延开来,那是一种时过境迁,无限孤寂的心绪。
填饱了肚子,朱大用将手雷别在腰间,又将匕首绑于小腿上,包裹加身,手握机枪,这才全幅武装地继续前行。远远地,他便看见海滩的另一端躺着两个人。几只黑鸟在他们身边转悠,朱大用发现,那是几只食腐鸟,是一种专门啃食动物尸体的鸟类。他加快了步子,朝两人走去。
待他来到近前,看清两人的面目时,一股无以言表的心绪在他心头弥散开来。有喜悦,有震惊,也有灾劫后的庆幸,反正各种心绪一下子涌了出来。眼前的两人,一男一女,男的正是他的好战友罗胖,而女的正是令他魂牵梦绕的医官白洁。
此时罗胖,半伏于沙滩上,面部的肥肉压得有点变了形,面色却是安闲的,像是昏了过去,又像是睡着了,朱大用以手指探其鼻息,发现他呼吸均匀,这才放下心来。
而白洁此时是半仰着身子,那张天使般的脸庞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显粉嫩白晰,双眼紧闭着,肉嘟嘟的小嘴淡粉色,让人一望便有上前亲一口的冲动。白洁身上依旧穿着医官的军服,灰绿色的军装,白色内衬,此时,白色的衬衣最上面的两个钮扣像是在某种外力下自然解开,露出白晰的两个半球,粉嫩欲滴,看到这里,朱大用强吞了几口口水。
他居然有一股向前侵犯她的冲动,不争气的身体也瞬间起了某种化学反应。然而,他的良知告诉他,不可趁人之危,他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痛疼感让他瞬间从迷幻中清醒过来。他顿时直起已然前倾压向白洁的身体。
理智战胜冲动的朱大用,轻拍了几下白洁的手臂,这时便见白洁轻哼了一声,身体本能的翻转了一下,手在额头上轻抚了几下,眼睛慢慢睁开了来。随即又轻轻闭上,直到眼睛渐渐适应了周围的光照,这才完全睁开眼来。
白洁睁开眼时,第一眼便看到朱大用正呆呆地看着自己,她下意识地护住胸口,扣上了白衬衣上解开的两颗钮扣。她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轻拍掉身上的沙石,这才挣扎着站了起来,看着她晃晃悠悠的身体,朱大用忙向前将她扶住。
白洁却并不怎么领情,白了他一眼,快速甩开了他的手臂。紧接着,她用半迷糊的声音问到:“这是哪,仗打完了吗?”
“我们应该还在南屿岛上,仗有没有打完,我就不清楚了。”朱大用说着,用手指了指不远处那片曾经的南联军的临时机场。然而此时的机场上已是空空如野,除了那些杂草以外什么也没有。
白洁顺着朱大用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随即脸上现出惊愕的表情,她惊恐地问到:“怎么会是这样,机场呢?南联守军呢?还有那些营帐都去哪了?我记得几分钟前这些东西都还在的,为什么现在却像是过去了几年的感觉?。”白洁说着,一脸茫然地望着朱大用,希望他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朱大用无奈地摆摆手,因为他与白洁一样,对当前的情况也是一无所知。
白洁见在朱大用处得不到答案,便再次将注意力转移到周围的环境上,她在沙滩上慢走了几步,细细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脸上的忧虑神情越来越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