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同这孙宗然走的近,满京该是无人不知的。
那他,应当也是知道的……
既然如此,他为何还会愿意招她去做太子妃?他贵为太子,不介意她和孙宗然之前的亲近?
尉暖月神色透出些许复杂,听见他又开口了。
“不如孤替你把他解决了,让他别来烦你?”
她眼底的复杂更甚,“从前京中传闻,你可知?”
“京中传闻素来繁多,你说的是哪一桩?”梁君卓轻挑眉,明知故问。
“传我与孙宗然走的很近,说我和他不清不白,败坏了名声,怕是早已不干净了。”尉暖月坦然道。
“你就把怕娶了我做太子妃,被说是捡他不要的破鞋?那你这太子的脸面,日后往哪里搁?”
这句“不要的破鞋”还是上次孟雅对尉暖月说的,她刚刚想起,便捡来说。
而她这话说得太过直接,可梁君卓却并不惊讶。
他面不改色,好像她问的不过是一句“你吃了吗”这么简单。
“谁要是敢说,那就拖去杀了。”他冷然道,“太子妃的清白岂能容人随意议论?”
说完,他又道:“至于你的清白……”
眼中的冷光一点点消融,变得戏谑,手中茶杯往尉暖月微微一抬,勾起了人足够的好奇心,他才说:“孤早晚会亲自检验。”
成亲洞房夜,都是会在新婚床上放一张方帕的,其目的不言而喻。
梁君卓一说,尉暖月立刻就明白了。
即使是两世为人,听到这话,她的脸也唰的一下泛红。
这,这人怎么说荤话……他们有那么熟么?
她不敢再看他,挪开眼去,僵硬的转移了话题。
“你刚刚说你是来给我传信的,是什么事?”
看穿了她拙劣的表演,但梁君卓却并不打算说破,他眼底的有趣更浓了些,指腹在茶杯上缓慢的摸了一圈,说道:“只是先来告诉你一声,让你有个准备。”
“父皇赐婚的旨意已经拟好,不日就会送入将军府。”
这么快?尉暖月微微一惊。
但又想到她已经告诉了父亲自己愿意,想来父亲又回禀了陛下,陛下大概是怕什么夜长梦多,所以才这么急切的吧。
“我知道了。”只一瞬间,她又恢复了一脸淡然。
“只不过,有件事孤要再问你一遍。”梁君卓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表情肃然的看着尉暖月。
“什么?”尉暖月也转头看向他。
猝不及防,两人四目相对,她有些被他眼中的认真吓到。
“嫁给孤,你确定?”
“成为太子妃,东凛未来的皇后。”
他的妻子。
心跳陡然之间变得很大声,尉暖月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问。
她不是说过了她愿意么?
但她还是郑重的回答他:“我确定。”
明明他表情没动,她却觉得他好像是松了一口气。
“那上了孤这条船,你不会再有机会后悔了。”他说。
看着眼前的人,心中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尉暖月弄不清楚是什么。
而对梁君卓来说,这是他的宣誓。
根本不是什么选一个最适合的人做太子妃,无关利益,而是将他满腔的爱意全给她,既许一人以偏爱,愿尽余生之慷慨,从此绝不放手。
只是现在的尉暖月,还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