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览见他看其他人,忙介绍剩下几个大汉给他认识。无非王五王六,却没有名将张郃,陈龙心下微微失望,举起酒碗,敬了大家一碗,对高览道:“兄台,我听说河间鄚国,有一个武艺高强的张郃,可曾识得?”
高览闻言微笑道:“张郃,吾友也。本欲同来,可惜他父母阻拦,因此耽搁。文龙是怎么知道他的?若识得,将来可随我拜访。”陈龙点头,暗中捏了下拳头,好像已经把张郃攥在了手心。
饭后,众人迤逦往赵家庄而来。高览看周不疑胖墩墩的小矮个,皱眉道:“文龙,你这个小兄弟要参军,这个身材未免有点够呛吧。”陈龙哈哈大笑,把个周不疑气的七窍生烟,腹诽道:“好你个高览,本公子凭的是脑子好吧,不像你这个大猪头,只剩四肢发达,第五肢的功力也许还不如我呢。
不提高览小看周不疑,众人迤逦行到赵家庄,只见小桥流水,绿树红花,竟是一块小小的世外桃源。村外十分幽静,可以听到村中心的空场中,正传来叱喝之声。众人连忙循声赶去,只见村中百姓,都在小小空场旁围观,时不时响起热烈的喝彩之声。高览抓住一人询问,才知大家正在看义从训练。
分开百姓,陈龙见空场中五六十个义从,正手持长棍,随着为首的一个青年,训练着一套棍法。看那青年时,只见身长尺,白面无须,浓眉大眼,虎目含威,一根长棍使的一片幻影,果然是武艺精熟。
陈龙和高览都以为是赵云,待训练结束,领众人直接上前施礼道:“这位兄台,可是赵子龙?我等众人,均是来投奔义从的。”
那人微笑道:“众位好汉请了。本人赵涯,是子龙的嫡亲兄长。”
众人方知是闹了乌龙,赶忙谢罪。那人微笑道:“不必客气。子龙正在师父童渊那里学艺,所以暂时由我训练。你等可随我登记。”
陈龙道:“赵大哥,登记不忙,我等仰慕子龙大名,意欲先见一面。不知子龙学艺的地点在哪里?”
赵涯道:“就在庄北头,出庄后沿小河而走,见到一个独门独院便是。”
陈龙闻言,告辞后带着周不疑便走,高览等自去登记。过了一个小桥,河水转而向西,地势起伏,道路绕过一处小坡,忽见一个干干净净的小院门,旁边是细细的人工竹林,面对着流淌的小河,分外显出清幽雅致。
陈龙知道到了世外高人童渊的住所,不敢大声,缓缓绕着院墙而走。走到后院墙边,忽闻叱喝之声,踮起脚尖一看,院墙内一员白袍小将,正在挥舞一柄银枪,旁边站着一个童颜鹤发的老人。
那杆银枪在那小将手里,似乎被赋予了鲜活的生命,忽然如蛟龙入水,忽然如瑞雪纷纷,转瞬间若狂风摆柳,一定神又风雷无声。枪头乱点,如同散碎星光隐现,枪身舞动,如同银轮光芒流转。有诗赞曰:游龙一掷乾坤破,孤枪九连国境绝。
陈龙看的心花怒放,不住眉飞色舞点头,急坏了傍边的小胖墩周不疑,一跃而起,刚刚冒头,一眼被那老者看见。
老者沉稳威严的声音响起:“请问是哪位朋友到此偷看枪法,还请进来叙话。”舞枪的青年闻言收了枪势,银枪往地上一儊,说不尽的渊渟岳峙,高山仰止。
陈龙见露了行踪,反被人家误会偷看枪法,哈哈一笑,一把拎起周不疑,轻飘飘落到院中。那老者和青年见陈龙长身玉立,一表非凡,英俊儒雅,拎着个小胖墩还能如此轻松越过围墙,不由神色都缓和了几分。
陈龙见那老者童颜鹤发,仪表堂堂,虽是一身葛巾野服,仍是标枪般站立,一派仙风道骨。再看那青年,只见身穿白衣,足登白履,黑发如墨,面白似月,剑眉星眼,鼻如悬胆,口若涂朱,双眸如电,资颜雄伟。两颊瘦削,隐隐还露着一个浅浅的酒窝,长相十分英俊。陈龙心道,这必是赵云赵子龙无疑了。
陈龙拱手对老者道:“不知老前辈可是童渊童大师?小子陈龙,字文龙,长安人氏。今日和一众义勇投奔义从,因仰慕子龙大名,心情急切,冒昧前来拜访。还望前辈海涵。”
那老者不动声色道:“老夫的百鸟朝凤枪声名在外,自迁居此处,总有登徒子上门偷艺。所以我定下规矩,凡是偷看枪法被我发现者,均要战胜我徒弟手中的暴雨梨花枪,才可收为门徒。虽然你并非故意,可也不许坏了我这规矩。”赵云将手里枪忽的一个旋转,咚地一声重新插入土地,更添威势。
陈龙无奈道:“童大师,我自有仙师传下来的韩家枪法,并无拜师之意。子龙枪法出神入化,小人甘拜下风,切磋之事可否免除?”
童渊微笑道:“既然如此,更要检验文龙口中的韩家枪法真假。”说罢,从身边的武器架中提起一柄钢枪,不由分说朝陈龙扔了过来。
陈龙见避无可避,只好一把捞过钢枪,摆了韩家枪法的第一式,对赵云道:“子龙,那就承让了。”
赵云不慌不忙,手中钢枪横横抱起,对陈龙道:“我手中的长枪,名曰暴雨梨花,文龙兄小心了。”
陈龙手握钢枪,面对着赵云这个一生中最强大的对手,感觉钢枪与自己血肉相连,不由信心熊熊而起,深心之中,已是燃起滔天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