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汉李延年北方有佳人
话说陈龙一只冷箭射出,那箭飞火流星般飞跃黄巾军和城墙之间的大片空间,目标正是那为首的黄巾偏将。那偏将正自得意洋洋,忽然阳光下瞥见城头有银光一闪,电光石火间那箭已到了眼前,哪容他闪避,只听噗嗤一声,那箭竟从他右眼穿进,后脑穿出,硕大的箭头噗的从后脑露出来,巨大的冲力直接将那将从马上击飞到半空,重重的落在了身后的黄巾兵从中,撞得后面多了一大串滚地葫芦。
城头,刘先手下的兵将轰然一阵喝彩,刘先和黄盖都愕然看着陈龙的战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陈龙见城下的黄巾兵已经乱了营,拉拉刘先的衣袖道:“刘将军,何不出城一战?”那刘先也是宿将,知道战机难得,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挥手大呼道:“儿郎们!立即集合队伍!随我出城杀敌!立即放下吊桥,打开城门!”对着陈龙微笑一拱手:“今日得见文龙兄弟神箭,待我来日禀明太守,必当重用。公覆,麻烦你和陈龙兄弟一起帮我照管城头。”说着,下城绰枪上马,带着集合好的几百名手下出城而去,与黄巾军混战在一起。那些黄巾军刚刚痛失主将,群龙无首,带着主将的尸首抱头鼠窜而走,最后连主将尸首也撇在一边,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一时间降者无数。
陈龙和黄盖懒洋洋靠在城垛上晒着太阳观战,黄盖的大嘴正喋喋不休地询问陈龙武艺和师承,显然是让陈龙刚才的神龙一击给震惊了。陈龙装着不耐烦的样子,搪塞道:“我自幼在那深山之中,从师学艺。我师父乃世外高人,严令我不得外传,抱歉了,公覆兄弟。”黄盖听了,也无可奈何,但对陈龙的身世,更加好奇。陈龙正和黄盖笑嘻嘻扯着淡,忽然见城西北面尘头大起,黄盖也注意到了,大叫道:“不好!似乎是黄巾大部队到了,刘先将军有难了!”陈龙拽了一把黄盖,道:“你认识这里兵头,要两匹马,两条枪。”黄盖明白过来,迅速和陈龙下城去,黄盖就城门兵头儿那里抢了两匹马,两条枪,吩咐那兵头道:“看好城门,待我等出去通知刘先将军回来,立即放下吊桥。”说着和陈龙策马,一溜烟向着刘先追过去。
刘先得了那黄巾将的尸首,收了好多降兵,心想这可是大功一件,一时杀的高兴,忘了约束人马,人马乱哄哄一直追杀下去,收拢不及。忽然背后黄盖的大嗓门远远传过来:“刘将军!刘将军!立即鸣金收兵!西北有黄巾大队!”刘先在马上观瞧,只见黄盖和陈龙两匹马正在朝自己这里狂奔,两人在马上拼命摇手。刘先预感到不妙,吩咐身边人鸣金。嘡嘡嘡一阵破锣声响起,几百名手下纷纷归拢,各自趾高气昂的带着自己的战利品。刚刚集合完毕,只听西北面轰隆轰隆一阵战鼓声响彻云天,耳中只听得数千人发出惊天动地的呐喊,马蹄声、马嘶声、喊杀声潮水般朝刘先这里涌来。刘先脸色都变绿了,立即下令撤退,几百人立即前队变后队,缓缓后撤,幸好还算训练有素,有弓兵掩护部队步步为营,但人数太少,缴获来的武器和降卒均抛弃在路边。
西北方出现的部队已经目光能及,黑压压的大群步兵前面,一队数百人的骑兵正飞速前来,为首一将,黄巾白马,手持长枪,全身披挂,身后的护旗将领手持的大旗上绣着一个斗大的“孙”字。刘先的部队都是步兵,行动再快也不及马队,说时迟、那时快,黄巾的马队在挺过弓兵的一轮箭雨后,已经极速撞进了刘先的步兵后队,立刻惨呼撞击之声传来,刘先大惊,一边命令部队继续后撤,迅速进城,一边调转马头,绰枪冲向后队,正撞见那个白马黄巾将领,两人双枪并举,战在一处。大战了十余个回合,两人不分胜负,那黄巾将领喊了几个手下一起围攻刘先。刘先越战越是心惊,只见旁边的后队士兵一个一个被黄巾马队屠戮,而后续的黄巾大队步兵已经压上来,自己被几个马队的偏将团团围攻,心想今天是有死无生,只好咬牙死战。忽然压力一轻,周边围攻自己的几个将领纷纷转向,一看是陈龙和黄盖到了。
陈龙这是第一次接触古代大兵团作战的惨烈,仗着自己的马术还算不错,将韩家枪法在马上施展开来,但一是马镫尚未造好,自己很不习惯这种脚部无处着力的厮杀,二是周边只剩下刘先和黄盖,担心他们的安危,希望趁着缺口还没有完全合拢,赶紧救了刘先回城,所以胯下马并不停留,闪躲开几个冲过来的马兵,见黄盖和围攻的几个黄巾马兵战了个旗鼓相当,迅速冲过去一枪将围攻黄盖一个马兵扫到马下,复一枪挑飞了另一个举大刀的马兵,黄盖趁机脱身,两人往围攻刘先的人群迅速冲去。
刘先已经是浑身浴血,刚磕开一把钢刀,那黄巾大将的长枪噗地刺穿自己的肩窝,手里长枪再也把持不住,当啷一声落在地上。刘先双眼一闭,叫到我命休矣,忽然身子一轻,睁眼一看,自己竟然趴在了马背上,抬头一看,正是陈龙,只见他右手枪正抵住几件兵刃,左手死死按住自己后背,将自己固定在身前,胯下马后腿一蹬地,前腿悬空一个漂亮的转向,两人迅速从兵刃从中解脱出来,黄盖从另一个方向转向,两人一前一后,手中枪直戳横扫,劈开一条血路,从即将合拢的步兵中脱离出来,那些步兵一阵混乱,反倒成了后面追击的骑兵的障碍,两人终于冲出一条血路,只感觉眼前压力一轻,望见城门已经不远,迅速打马冲过吊桥,那吊桥立刻在身后呀呀升起。
陈龙停马,就在城墙根下给刘先包扎了一下,一边叫人取来伤药。刘先上了药,挣扎着和陈龙、黄盖二人,登上了城楼,虽然身体虚脱,在守城兵前面还是标枪般直挺挺站着,陈龙心底也暗暗敬佩。三人望见城下,黄巾兵如同蚁聚,怕不有上万人,但没有攻城器械,那“孙”字大旗,在黄巾大部队的簇拥下,缓缓退去。刘先点验战果,见先前得来的黄巾将领尸体和武器、降兵等战利品全都被抢了回去,自己还损失了二百多人,一面叫人迅速禀报刘度,要求增援,一面让人假扮成老百姓,出城去打探黄巾军屯兵之所。吩咐完毕,身体已是摇摇欲坠,陈龙二人赶忙送他回府休息。
话分两头,那骑白马带着万人大部队的黄巾大将,正是黄巾军荆州地区副帅孙夏。荆州黄巾军对零陵这块肥肉早有图谋,在这附近的山中悄悄囤积了部队,但零陵环山背水,实在易守难攻,所以迟迟没有动手。近日,那北方黄巾天公将军张角派了黄巾圣女张宁前来督战,要求务必在月内拿下零陵郡制,今日的钓鱼行动就是圣女的安排,差点就抓住了零陵四大金刚之一的刘先。
回到驻地,圣女的营帐外壁垒森严,一圈高大雄壮的卫士腰悬弯刀守在帐外,正是张角亲自为圣女挑选的武艺高强的亲卫队。孙夏虽然贵为荆州区的副帅,但对圣女也得毕恭毕敬,站在帐外等候通报。传报之人出来点首叫孙夏进去,孙夏进了外账,内账布帘无声掀起,孙夏赶紧低头拱手而立。
布帘内走出来的,正是大贤良师张角的爱女黄巾圣女张宁,小名叫做魅娘。她虽然年纪尚却身量高挑,一头乌黑长发随意披散着,头顶带着一顶黄色的螺髻冠,左右披发从冠内伸出,长长垂在俏脸旁,披发末端束着两条黄色丝带,一条黄色的发带系在额头眉上,一颗大宝石镶在发带正中,更是衬的她肌肤胜雪,一双秀眉斜飞入鬓,紧紧压着那双黑漆漆的明眸,可惜一重面纱,遮住了那必是绝世的容颜。一身杏黄的纤薄汉服,长度刚好盖住脚面,将张宁那玲珑娇美的身段展露无遗,汉服裙下的玉足上套着一双白色的筒靴。
孙夏拱着手,并不敢抬头,早听说圣女是大贤良师的爱女,而且足智多谋,貌若天仙。只听那略显稚嫩的娇音呖呖响起:“孙帅此次出战,可曾大获全胜?”
孙夏连忙禀道:“有圣女妙计,自然大胜。可惜不曾拿得刘先,被一个小将救了。那小将手下甚是利索,听手下说正是此人将我先锋射杀。”张宁哦了一声,令取先锋尸首来,边与孙夏步出帐外等候,边聊着今天的战斗,听得分外认真。那黄巾先锋的尸首被迅速抬了过来,张宁用袖子遮住鼻子,仔细看了一眼,只见尸体右眼中隐隐露出箭尾雕翎,令孙夏翻过尸身,只见后脑勺上被箭劲炸出一个大口,箭头从后脑上伸出老大一截。那孙夏缓缓道:“听说那小将,是在百丈之外的城头上一箭击杀的。。。”抬头一看,圣女的窈窕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张宁回到帐中,心绪隐隐有些烦乱。这意外出现的神勇小将实力超强,彻底打乱了自己的计划,自己必须重新对零陵的军事力量做一番评估。黎明即将到来之际,一辆马车趁着夜色停在张宁帐外,倩影一闪,化了妆的圣女已经进入车厢,驾车的是张宁的护卫大统领马元义,伪装成车夫,驾着马车缓缓向泉陵城门驶去。圣女心中,已经将那素未谋面的小将视为头号大敌,这次化妆进城,正是要亲自考察那小将的真正实力,如果有机会,张宁会让马元义出手,将那小将暗杀如有必要,自己即使用上美人计,也是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