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丫头,不能小觑啊!”季晟希在一旁连连赞叹。
“就一个黄毛丫头,也就林导看得上她”,萧静在一旁冷嘲热讽,这酸醋词,季晟希却没有听进去半分,对这个丫头,他是越来越感兴趣了。她的作品,她的戏,她的一切,季晟希无一不充满好奇。面纱之下的她,到底是怎样的?她的魔力越来越强了,季晟希似乎已经着了迷。
“丫头,戏演得不错嘛!”季晟希在休息室等着清颜,清颜压根就不想搭理他,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晟希,导演说你待会有空过去找下他”,隔壁剧组的副导演过来喊了一下。
“晟希?季晟希?难道之前那些人,找的就是你?”清颜想起了之前在机场,在书店发生的那些事儿。“原来,这个人就是最近很火的流量小生~”
“是的”,季晟希站起身,走到清颜跟前,“之前太过仓促,没来得及自我介绍,我是季晟希,你口中的流量小生,就是我。很高兴认识你,那出于礼貌,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告诉你又何妨,听好了,我叫顾清颜。”
“顾-清颜?顾清颜?你叫顾清颜?”季晟希对这个名字,有了莫名的触动。
“是啊,怎么了?神神叨叨,莫名其妙。”清颜撇了一下他,又去拍戏了。
季晟希愣住了,这个顾清颜,是她吗?是她吗?那个喜欢小泥人,喜欢糖画的小女孩吗?是那个经常在放学后出黑板报的小学生吗?是那个他念了很多年,想了很多年,深深藏在记忆深处的她吗?
他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就那样呆呆地,等回过神来,他竟打了自己一巴掌,确认不是做梦,又担心自己幻听,连忙去翻刚刚清颜的剧本,直到看到剧本上清清楚楚地写着“顾清颜”三个字时,他才终于相信了,这并不是梦,不是幻想。
那个上午,他的眼睛没有离开过清颜,他一直盯着她,生怕一眨眼这个人就会在眼前消失。
午饭时间,季晟希还巴巴跟着清颜,这会清颜可算是终于意识到了,转身盯着季晟希,“站住!你!你跟着我干嘛?”
季晟希的眼里是带泪的,可他还在极力掩饰,“我……”,他激动的有点说不出话来。
“你你你你什么?”清颜指着他,“我警告你,别再跟着我!”
说完,清颜转头就走,走几步,还不忘回头看看这无赖是不是还在跟着,看到他呆在原地,清颜赶紧拔腿跑,省得又被缠上。
季晟希惊喜万分,可却也疑惑,若真是当初那个小女孩,怎么可能会忘了他?回到家里,他着急地翻出了自己旅行的明信片,一张两张三张……上百张明信片,每一张明信片上面几乎都是相同的话——“今天我在……”,而收信人一栏都是空的,季晟希的脑里不停地重现在上海遇到清颜的那一刻,“我真傻,真傻,!”季晟希又惊又喜,“我怎么会没认出你来呢?颜颜,你定然是我的颜颜,我怎么,怎么就没认出你来呢,一定是你,一定是你!但是,但是你怎么会完全不认得我呢?怎么会,怎么会?”
充满了无数的疑惑,季晟希既欢喜又害怕,他希望就是她,却又害怕是她。他不敢去问,当年那一幕,历历在目,他不敢,他害怕。这个丫头,有没有想念他?这个丫头,不记得他了吗?为什么对他没有半点印象?季晟希很纠结,他很想很想去问个清楚明白,可是他又很怕。
他说服自己,先不要去捅破,悄悄地,暗地里去观察,万一不是呢?同名的人那么多,说不定只是个巧合,对,只是个巧合,一定是这样,一定是的……
这天晚上,清颜一整晚没睡,关了的灯又开,开了又关,这样重复,人也在床上翻滚,她太紧张了,想到明天的戏,她就纠结,自言自语了起来,“自己给自己挖坑,为什么当时要写这么一出戏,什么吻戏嘛,这……这,怎么办,怎么办……”
清颜突然从床上弹了起来,跑到柜子旁,左翻右翻,终于翻出了一个糖果盒,她打开盒子,是一颗颗胶囊状的糖果,清颜取出了一颗,“就是你了!明天就是你了!”,那是一盒接吻糖,没想到还真有这么一天,当初齐雷送她的时候,清颜还很嫌弃,现在居然派得上用场。
清颜还在不停地翻滚,“要什么味道好呢?香草?玫瑰?青提?薄荷?哎呦,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纠结伴着她,直到她滚累了,才慢慢睡去。
可她却不知道,窗外一直有一个人,在守候着她,那一夜,季晟希站在楼下,派去调查的人回来报告,顾清颜便是当初的小女孩,是他找了十六年的人。
他的脑海满是他们的回忆,他曾经背着她,在操场上奔跑;和她一起去山顶看夕阳;在莲花池里摘藕弄的一身淤泥,还有懵懂年龄许下的一辈子承诺,不懂爱情却发誓要相守一生的愿望,太多太多……,这些美好的回忆,都在他眼前重现。
他开心地落泪,命运还是善待他的,可是命运又是如此让人捉摸不透,清颜看起来完全忘却了他,思绪又回到那个雨天,小女孩哭着追着他的车,喊得撕心裂肺,这十六年来,这个声音不断在他的梦里出现,十六年太长太长,他等了太久太久。
这一夜,他无眠,可他却不知道,他守护的那个她,今夜却为了另一个男人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