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触感好像有点不对劲?
黏糊糊的脓液沾满了洗脸帕,上面还蠕动着透明的虫子,而他再往镜子里看时…
这哪还是他的脸,分明是一张属于魔鬼的面孔,突兀耸立的羊角,眼眶里熊熊燃烧的幽火,还有身后若隐若现的红色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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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涌进房间,留下斑驳的光影,床边的手机正响个不停。
云长生在迷迷糊糊中关掉闹铃,又舒舒服服地翻了个身,他今天不是很舒服。
“该死的恶梦。”他这样想到。
楼下飘来早市的喧嚣,还有各色早点的香味...
几乎是一个激灵,云长生挣扎着坐起身,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原来是噩梦啊。”
起床后,他发现床单已经被汗浸湿,看来昨晚的确是睡得很不安稳。
“吃碗凉糕压压惊。”他想了想,准备等吃过早餐再回来换床单。
更重要的是,他得好好捋一捋昨晚的这个梦,他一直不太擅长处理这种关于套娃的问题:
“第一,究竟有几层梦?”
“第二,如果是梦,那为什么我能意识到这是梦中梦?”
“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问题,那些意象代表着什么?”
红色,往往和血腥,战争,刺激,性张力等要素挂钩,可云长生思前想后也搞不明白这些玩意儿和他几毛钱关系。
至于那轮红月,多半要往疯狂,生殖崇拜等方面去想。
“算了,还是去吃早餐吧。”他放下疑虑朝那家面馆走去。
可没走多远,他就看见一群人正聚在面馆门前指指点点,而卷帘门则死死地禁闭着。
云长生费力地拨开人群:“各位,发生什么事了。”
一个看上去见闻丰富的老大爷叹了口气:“听说这店家疯了,把店小二的手砍断了一条,然后现在还在抱着啃呢…”
“哎,多好一孩子啊。”
云长生有些惋惜,他还挺喜欢那个小伙子的,热情开朗,虽然有些过头,但服务业的从业人员嘛,就该这样子。
“那大爷,你知道原因是什么吗?”
老人吞了吞口水,神神秘秘地凑到他耳旁:“小伙子,我也是听说啊…”
云长生笑了笑:“大爷您就尽管说你说多少,我就听多少。”
老人这才开口:“那边那个服装店老板舒老头是我的好朋友,我这都是从他哪儿听来的。”
“昨晚啊,他老伴又因为尿急而起夜嘛结果发现天边的月亮红得吓人,最开始他还不信,结果等他起床一看。好家伙,那简直就像月亮在流血一样…”
老人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可云长生已然听不进去了,因为那轮弯弯的红月,他也看过。
就好像,在对他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