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于刘美人来说,已经是一个不错的局,还付出了一点惨痛的代价。
奈何实在运气不好,碰上了花莼这三个人证,又有望舒登记在册的月见草数量的物证,本想着就算不能栽赃杀人成功,也要让皇上以后进了这院子看见月见草就膈应,但现在能把事情撇出去,不搅和到自己身上来就不错了。
她老实认了罚,还不情不愿地给月贵人道了歉,月贵人倒是无所谓,还出言安慰她。
可能在月贵人心里是真的以为自己刚刚只是被冤枉,花莼看着她纯净的小眼神,实在怀疑在后宫怎么会长出如此纯洁的花儿?
难道是个表面青铜,实际王者?
虽然能看得出望舒姑姑护她护得周全,但只是靠谨慎也不能在后宫如此高枕无忧吧?
不过很快花莼就有了答案,圣旨到了。
来传旨的太监趁着众人还没走就来了,给皇后和玉贵人行了礼,待众人跪好,就趾高气昂地开了嗓:“传圣上口谕:刘美人德行有亏,降两级为答应,禁足一年,罚俸两年,且永世不得踏入栖霞宫半步,以儆效尤!皇上还说了,下次谁要是吓到了月贵人,直接自己去上书房领罚。”
这可真是偏爱的过分了!
皇后咬牙微笑,刘美人又惊又悲。
恐怕消息刚刚传到皇上那儿的时候,事情都还没理顺呢,他老人家就已经派人传了口谕过来,不然不可能这般及时。
而这口谕言辞之间,全是对刘美人的处罚,比皇后的可重多了,这是直接就给她归了罪。
这还不够,还补上一句以后谁吓到月贵人,自己去找他领罚,这不就是震慑后宫,老子心爱的女人你们别打主意吗?
花莼内心鼓掌,这就是年上男的宠爱吗?
本朝的皇帝轩辕赤已经不是个年轻小伙子了,虽然轩辕临才刚刚十八九岁,但他是先皇的遗腹子,跟皇帝之间隔了二十多岁。
而琉璃美人月贵人就算是因为保养得当,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的年岁,眼里的纯真无邪更是显得可爱,跟皇帝的几个大公主也差不多年纪了。
这也称得上是老夫少妻了,真就疼爱至此,当着所有人的面就赤裸裸偏袒。
怪不得她一个贵人就能独居栖霞宫,宫人行事也拽拽的,却还没被后宫针对死。
估计就算是皇后都不好正面下手,这样看来,刘美人还真是个蠢人,连这份独宠都看不透,活该倒在最低阶的宫斗现场了。
皇后娘娘领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刘美人走了,刚刚经历了大场面的金宝银宝也拉着花莼要走,决定要赶紧回储秀宫,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花莼很迷茫,月贵人不是她要找的人,是她没预料到的结果,而她否认的样子又确实不作伪,那这大还丹怎么送?送给谁?
她在心里又骂了几遍花无错,人已经跟着金宝银宝往栖霞宫外走,为今之计,她只好先跟他们回储秀宫待着,再慢慢打听。
虽然她是想留在栖霞宫,打听起来更方便,但没什么好由头。
还好她都快走到宫门口了,那个高个子的宫女追了上来,叫停了他们三个,指了指花莼:“他留下,你们俩走吧。”
虽然她的眼神看着花莼还有几分不忿,但望舒姑姑的话她不得不听。
花莼很是开心,真是瞌睡了送枕头,她怎么也要抓住机会赶紧留下。金宝银宝就很担忧了:“这位姐姐,请问找铜宝可是有什么要紧事,我们可以等他一道回去。”
“谁是你姐姐,把人叫这么老!我是小燕。望舒姑姑说还有事要问问他,不干你们事儿,你们赶紧走走走!”
果然跟着望舒的人都有点拽,花莼拉过金银二宝,道:“别担心,大不了问几句话就回来,我知道回储秀宫怎么走。”
两人也没办法,只好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这俩小太监是真的重情义,花莼看他俩不断回头,还特意在门边多站了会儿,冲他们挥挥手。
她以为望舒还要找她问点儿刚刚事情的细节,估计还在正殿,结果她人直接被带到了望舒的房门外,然后小燕就走了,看上去不太像要谈正事的样子。
花莼在门口踯躅,她以前曾听过,后宫中太监和宫女有些会搞到一起,被叫做对食,这第一天见面就把她叫到房门口,该不是看上俊秀如此的她了吧?
仿佛是听见门外人一直没进来的打算,望舒冷冷的声线传出:“进来。”
花莼皱眉,衡量了一下,等下自己是被发现是女子后果更惨,还是现在直接跑了后果更惨?
“看来采花贼的本事没学到家啊,进女人的闺房还要想这么久?”望舒奚落的声音又传出。
靠!鄙视她的职业修养?
花莼觉得有点被侮辱,推门而入。下一秒,一把剑横在了她脖子上。
大意了!不对,望舒怎么知道她是采花贼?
既然被认出了身份,花莼反而不慌这把剑了,大大方方地展现了疑问。
望舒道:“你轻身的功夫有花无错的影子。再者,你这采花贼想尽办法往月儿身边靠,哪里是小太监的行径。哼!”
花莼的确没想到,自己要找的人是她,毕竟刚在栖霞宫外见到时,已经感受过她目光带来的凉意,根本没想过靠近。
花无错也是没料到她们会这样遇上,栖霞宫的主要当事人的确是望舒,月贵人向来是撒手不管,只玩自己的。
花莼若是普通的找上门,或者半夜翻墙进,怎么都会落到望舒手里。就像现在,虽然中间隔了这一大摊子事儿,还是被她认出来她的身份。
花莼讨好的笑笑,这个说不定也是师傅的老情人,虽然口味重了点,但夏天也别有一番滋味。
“望舒姐姐,大家都是熟人,别动剑了。”
“我跟你熟吗?”
“那是自然,你跟我师傅熟不就是跟我熟,是他派我来找你的。”
望舒冷哼一声收了剑,本也是吓吓她,看她刚刚采花本性暴露,一个劲儿靠近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