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孙悟空这个角色无法无天,上闹天宫,下打地府,那西游记的酒楼说书人讲得虽不错,可是这贼猴子离经叛道!暴虐成性!”
“袁老书生说的对,贼猴子就是山上的匪徒,水里的恶鬼,大逆不道!”
“做人应当方方正正,中规中矩才是,公主府酒楼讲这种故事太不对了!若是所有百姓跟贼猴子一样,我大唐岂不是变成了猴子国!成了一窝贼!”
“哈哈哈哈!有道理有道理!宋某大为赞同诸位此言!”
“宋夫子,久仰久仰啊,今日我等今日长安书生聚会,执掌国子监国子学的宋夫子能到会是我等荣幸!”
宋夫子拱手行礼,就算是笑容也是一板一板的,“袁老书生,你谬赞了!”
落到主座,看向周围的书生,再与袁老书生对视一眼,“诸位,我们熟读四书五经,韬略满腹,本该舍身取义,教导更多的弟子,却不想一部西游记竟然把整个长安搅得风风雨雨,如此不堪入流之物,怎能容它!”
“没错,宋夫子说的对,西游记写的内容与我等治世之道几乎相悖,它并不附和大道,完全偏离了轨迹,其中贼猴子,杀人放火无恶不作,那头猪妖更是贪吃好色,容易引发人内心中的欲念,这等东西,不堪入耳,更不堪入目!拙劣低等!”
“宋夫子,您是执掌国子学的夫子,不如带我等去敲一敲那西游记的酒楼,与他们论道一番,这等顽劣的书籍不应该再继续传播,应当找到原着书,烧毁得一干二净!”
“不仅仅如此,还需要将那写书之人抓出来杖责五十,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瞎编乱造的后果!”
宋景捋捋胡须,傲然地看了看袁老书生,随后点头道,“如此甚好,那么,我们何时出发?”
“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出发如何?”袁老书生微微低眉,笑议道。
“好!”
一群书生浩浩荡荡从空虚的齐家酒楼出发,朝着东市的西游记酒楼行去,他们这一去,把西游记酒楼的生意直接闹停了,一群书生讨伐酒楼的说书人,书生们挽起袖子打店员,砸东西。
丁氏脸都被打肿了,不少东西都砸烂了,食客在所难免会有受伤的。
这天负责说书的海云行也被打出了翔
现在衣服破裂,一口牙都掉了好几个,吐字都不清晰。
“公公主,您一定要为小人做主啊,这群书生,在一个叫宋夫子的带领下,直接砸了咱们酒楼,要不是有武侯的阻止,恐怕西游记酒楼要给砸没了!”
武月绫让孙医神给海行云检查脸上紫一块红一块的伤口,心中纳闷了,书生?一群书生也敢来闹事,胆子太肥了点吧,而且莫名其妙了。
“为什么来砸咱们酒楼?咱们酒楼一向诚信经营童叟无欺,总感觉背后又有人搞鬼啊,难不成是齐家?”亲自拿点药粉涂上海行云的伤口上,安抚安抚对方,武月绫琢磨着组织正在训练的团练出去治治他们,不是喜欢打吗?那就打个够,正好这两千多号人光练没实战也不行。
“他们说,西游记这个故事不应该出现,就连写书的人都应该拉出来游街示众,骂酒楼说书人都离经叛道,背离本性!而且他们不仅仅要砸了东市的西游记酒楼,也警告其他与咱们合作的酒楼,还说明天就去拜访西市的西游记酒楼咳咳。”
海行云躺在床上,边哭边说,模样确实很惨。其父海涛天见到儿子这样就训了几声,说一个大男人不要哭哭啼啼,不就是挨了一顿打,掉了几颗牙,有什么大不了的。
“老医师,他应该没伤到根本吧!特别是那地方”武月绫走到一边,大致明白了,看样子这群书生没事找事啊,故事都没讲完呢,就妄下定论!
“公主放心,都是皮外伤,再休养两天就能下地了!”
“嗯,海行云,你乖乖地躺几天,这个仇我给你讨回来!敢来砸,好啊,我让他们个个缺门牙!”武月绫说完就走了出去,集合了二千五百多团练,这群家伙经过的训练并不久,不过为了灭灭书生的气焰,还是决定全部拉出去练练。
交代完事项,又找到了不良帅,这家伙就是看戏的心态,因为合作关系所以让人去阻止。
“公主,我感觉这里面应该是有齐家的份,我的手下看见他们从齐家关门的酒楼中出来”
“我知道了,那这群书生又是谁带头?”武月绫看向吊儿郎当的不良帅,继续询问。
“嗯,这个我知道,是国子监的夫子,虽说是个老古板,可人家教国子学,也算的上有威望的人!还是得敬三分!”
“行,这个人明天你指给我看,我不打,省的外界又说我不尊师了,至于其他的腐朽书生,来一个揍一个,来两个揍一双!”
张恒侧着脑袋盯着公主,还真看不出半点玩笑意来,看样子公主是生气了,连眨几下眼睛,“真打啊?他们可是读书人,打坏了咋办?这不好”
“读书人?放心,老娘我不过分,砸了我的店,还好说,打了我的人,那可不好说了,明天来了就留下门牙再走,公主府的人可不是想动就动的!”武月绫微笑着敲了敲桌子,套用着不良帅说过的话,说的张恒摇头失笑。
张恒觉得,明天看戏就好。
第二天下午,西市的西游记酒楼,武月绫坐在三楼静静的看着下面的情况,手里抓着竹筒杯子,慢慢地喝着麦酒。
药子昂照旧在木台上说书,演得入木三分,外加头戴孙悟空的面具,引得台下的观众称赞不已,掌声也是一波接着一波,这都是最近兴起来的。只要说到精彩处,武月绫建议他喊一句掌声在哪里示意台下听书人鼓掌,药子昂照做,然后让不良人的托在台下鼓掌,很快所有人都知道怎么整了,啪啪啪地鼓掌。
听书的观众,除了一些吃不起酒食的穷苦百姓,就数一些富家子弟,他们可是热衷到拖家带口的来听书,什么四大房八大姨,上至七八十岁的老头,下至才刚换牙的光腚小屁孩,一个不差一个不漏,全来了。
当然,要数最迷的还是那三位和尚,一老一大一小,齐齐撑着下巴,老早就在木台子边等候,要听故事,要看药子昂表演孙猴子,药子昂在哪里演,他们就在哪里等。
不要问到了晚上关坊门宵禁怎么办,老和尚左手夹着小和尚,右手提着大和尚,飞檐走壁,要避开不良人的巡夜还不简单,这老糊涂虫可是半步大宗师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