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听说护国公主为颜真卿千里送行,这事应该是真的吧,如果是这样”
听得此言,齐公站拿起酒杯站了起来,语调有些愤怒,“沽名钓誉之辈,怎么会千里送行,我看是为了掩盖她的不齿行径,放出来的虚假风声,莫得信,莫得信啊。”
“老夫也赞同齐公所言,听说护国公主打算开张酒肆,就此事,容老夫多嘴一句,身为皇家贵族,竟然轻易作贱自己的身份,去谋那商人贱事,听闻乔迁之宴时,圣人亲至,公主又当众下厨,有辱圣人,实在不配公主这个身份!”宋夫子义正言辞,越说越是慷慨激昂!
“哈哈哈,这般野村公主,确实不配!”
这声音是从屏风中传出来的,正是那独酌的王离之,饮完一杯酒,走出屏风,“正所谓君子远庖厨,这女子之身,还想附庸风雅,不如春楼一妓!”
“是啊是啊!”
“说的好,确实如此,这等小女子,不过卖弄容姿,博人欢喜罢了!”
“哈哈!有道理,还妄言才女!”
“今日作丑诗一首,赋予这沽名钓誉之徒!大家且看如何!”王离之少年模样,说起话来却尽显大家风范,满腹傲气携着微醉纵横,提笔疾书。
“野村黑水流,俩只犬来舔,怀胎三五月,生出一村姑,沽名长安沟,钓誉市井口!”
王离之写完落款后大笑了起来,将纸上狗屁不通的诗词念了一遍。
“王才子,这诗不押韵吧!”宋夫子道出了众人关心的疑问。
“哎,宋夫子,吾之诗为丑诗,何须押韵,再说那贱人身份如何配得上押韵的诗词!尽管将这首诗送与公主府,我堂堂少年王离之巍然不惧!身正何怕影子斜!”
“好,就这一点,我敬王才子一杯!少年才子辈出!”
齐公一句话,引来数百人的齐声赞扬,都说王离之是个少年英俊,全然不惧这狗势的公主,替长安文人出一口恶气。
风雪再次来袭,时间过去了数天,洛阳城的内城墙边上,一座茅草屋中。
“高兄,靠近点,再靠近点,太冷了!”
“是啊,杜兄,没想到这雪下个不停了!”
“咱们的米缸还剩下多少?”
一块厚重的布衾卷着抱着取暖的俩人,在草席上滚动抽拉。
“米还有一半,话说真是冷啊!前几日听说洛阳城中的街道上挖出好几具冰冷坚硬的尸体,也不知道官府打算怎么处理这些流民,更重要的是这些年落难者越发的多了起来!”
“是啊,民不聊生,何以强国啊!哎,若得广厦千万间,大批天下寒士俱欢颜呐!”
“杜兄,我听说书人讲,那长安新封了一位公主,咱们要不要去投诗问问路,说不定能借此求得一官半职也不错!”
“再看吧,只是不知这公主究竟为人如何,值不值得相投啊!”
哗啦,话刚说完,屋顶的茅草就垮了,风雪灌入,又冷又冻。皆是苦笑相视一眼,起床补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