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第二天,也就是那一周的星期二,学生还没有返校,程垂范几个单身老师把生活用品都搬进了乡政府招待所客房里,程垂范还特意将武良的生活用品搬进了他的房间。
对于程垂范来说,搬到乡政府招待所住,那他是烧十炷香都烧不来的。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到招待所住,至少和王雨琦只有几十米之隔,那是想见就可以见到的。
大概十点钟,程垂范从招待所往学校赶,就在缓坡的地方,看见急匆匆往下赶的许义,更令他吃惊的是,许义手里拿着一把杀猪刀。
那刀反射着太阳光芒,显得非常刺眼。
程垂范慌忙拦住了许义的去路。
“许兄,你这是要去干嘛?”程垂范问道。
“干嘛?我要去把蒋孝泉那个畜生捅了。他简直不让我活了。”许义气愤至极。
“你先冷静冷静,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你知道蒋孝泉做了什么事吗?他把我和林燕的工资都领了。”
“会有这种事情?”程垂范真的颇为吃惊。蒋孝泉能够从这个角度入手,那也是太绝了。
“我们两个人根本领不到一分钱。出纳出示的工资表上,已经被蒋孝泉签了名。”
“所以你才去找蒋孝泉拼命?”
“对啊。”许义道。
“许兄,我觉得你又搞错了方向。在这件事上,我觉得完全是校长和所长在这里作怪。如果没有他们的认同,出纳敢让蒋孝泉签字吗?”
“是吗?”许义一怔。
“工资是一个人的私有财产,被人冒领出纳要担责任的。单位的头不授意,出纳怎么会放钱?”
“你这么说还真有点道理。”
“所以我觉得你这把杀猪刀应该送到蒋廉忠的办公室和司法所所长的办公室。”
“还好,还好在这里遇到你,程兄弟,否则我又莽撞了。”
大概半个小时后,蒋村中学校长办公室。
“你,你这是要干什么?”蒋廉忠脸色都白了,“许义,你,你千万不要乱来。”
“我不要乱来?他妈的你都可以乱来,我为什么不可以乱来?”许义啪的将杀猪刀放在蒋廉忠的办公桌上,“他妈的,今天你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让你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许义这么一说,蒋廉忠吓得腿都发抖了。原本蒋廉忠就是一个很胆小的人。他能够当蒋村中学的校长,完全是家族势力的影响。
“你,你,你就把话说清楚一点。”蒋廉忠近乎是央求的眼神。
“你做的事难道你还不知道吗?你凭什么让蒋孝泉领我的工资?你说?他妈的,你不把这件事解决了,我哪怕是不要这条命我都要跟你拼了。”
“是,是为这件事吗?这里面,这里面有个误会。”蒋廉忠不停地擦拭脸上的汗珠,他是真吓坏了。
“有什么误会?蒋孝泉不是你三叔吗?”许义反问道。
“蒋孝泉是我三叔是不错。”蒋廉忠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因为我听信了他的话,说你欠他万,又不肯还债,就只好从工资里扣。我当时觉得有那么点道理。”
“去你的道理。”许义骂道,“你作为一个校长,难道不知道工资是一个人生活的根基吗?你把这个根基都给了别人,我还怎么活?”
“对不起。”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只要领回我的工资。”
“马上,我马上让余峰华给你造表。你马上就可以去领工资。”
又是半个小时后,许义出现在司法所所长办公室,他用同样的办法将林燕的工资要回来了。
正所谓拽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