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算了,”卢佳骆转而叹气,“再耗下去也是烧钱。伤已经好了。”
“反正眼睛是保不住了。”卢佳骆的母亲叹息道。
“还是想开一点,”杨爱秀劝道,“我昱儿这一回是有运气,碰上你们这些好人,要是没钱住院,说不定人都保不住。昨天晚上,一伙人住进我这个病房,浑身都是血,那才真吓人,一个比我儿子大不了多少的,胸前被斧头砍断了几根肋骨,还有一个,这里的骨头都看见了。”
杨爱秀指了指手臂的位置。
“肯定是打架打的。打架就没有好下场。”卢仁凡母亲斜了一眼她丈夫。
“你这么看我干吗?我现在可是改了很多了,”卢佳骆道,“这一伙人我知道,是菜刀帮的人。不知道跟哪一伙人干上了。”
蒋村乡政府党委书记郑家俊带着黎秋天到蒋村中学呆了半个小时便回到乡政府。
书记办公室。
“秋天你对这件事怎么看?”郑家俊笑吟吟道。“老百姓要求搬迁校园那可是一个很大的工程。”
“老百姓是迷信心理作祟,”黎秋天略略显得拘谨,作为分管文教卫生的副乡长,这意味着他在表态,“我们党人都知道,世间是没有鬼的。”
“问题是传的太玄乎了,而且四个学生亲眼看见了,一个还吓出病了。你让老百姓能不相信吗?”
“是啊,也不知道哪个做恶作剧的要扮鬼吓人。但中学校舍、宿舍确实太破旧了,不搬迁也要考虑重建。”黎秋天道。
就在这时蒋顺义走了进来。
“我也这么想,”郑家俊道,“我已经和教育局汪局长通了电话,他上午会来蒋村去学校看看,中午你陪一下。”
“好。”黎秋天退出办公室。
郑家俊给蒋顺义泡了杯茶,然后去把办公室门关上。
“蒋老爷子,你这计划一步步的,你还真敢干哪。”郑家俊丢给蒋顺义一根烟,自己也叼上烟。
“现在就差你一句话了。”
“哪是差我一句话?”郑家俊抽了口烟,又喝了口水,“你把这么多老百姓都鼓动起来了,我不就让你牵着鼻子走?”
“书记这么说话我老蒋哪担得起,”蒋顺义一脸的受用,“我刚刚和厦那边通过电话,只要你这边同意,三十万就会陆续汇过来。我跟你托底,你拿三分之一。”
“问题这事也不是我说了算,教育局要出钱才行。我们乡政府的财力你还不清楚?”
“凭你和汪大海的关系,你心里还会没有数?我这就回去了。”
蒋村大队部密闭室,程垂范再次有窒息的感觉。连续这么久没有进食,促使他走向了脱水的边缘,好在早上蒋孝泉喂了他一点水。
程垂范第一次陷入绝望。他一直自信蒋孝才会妥协,到最后会反过来求他,可是从目前的趋势来看,蒋孝才根本就不在意他的死活。
“我就不信他不在乎蒋廉秋的死活?”程垂范自己给自己打气,“除非不是亲生的。所以,程垂范,你一定要坚持。谁坚持到最后,谁就是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