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童昱的父亲童小根和母亲杨爱秀悄悄溜回家,看见屋子整面的墙壁被推倒了一半顿时傻了眼。
“这个天杀的蒋孝才,他这是要把我们逼到死路吗?”童小根一把抓起靠在未倒的墙壁上的锄头。
“你这是要去干嘛?”杨爱秀拦在丈夫面前。
“我去跟蒋孝才拼了!”童小根气得牙齿咬得咯咯响。
“你去跟蒋孝才拼,跟拿鸡蛋撞石头有什么区别?”杨爱秀脸色苍白,“算了,还是明天上午我去找他。”
“爱秀!”只听哐当一声,童小根手中的锄头掉落在地。他蹲下第,痛苦地双手抱头。“我们不是说好了不走这条路的吗?”
“我们是说好了,”杨爱秀双眼湿润,“可我不希望我们家被搞得鸡犬不宁。”
“要不,就去做了吧?我们有童昱一个也够了。”
“都快三个月了。”杨爱秀摸着自己的肚子喃喃地道。
刑侦大队审讯室。
被白炽灯对着眼睛照了几个小时的武良几近崩溃。
“武良,你没有必要再撑了。你杀人的前后经过我们已经调查得一清二楚。”饶晓华先声夺人。
“是吗?”武良极其虚弱地反问了一句。
“因为孙美凤已经全部招供了。”
“嫂子,嫂子她招供什么了?”武良强行打起精神。
“你自己看吧。”饶晓华将记录本递给武良,如同一刻钟前詹俊将记录本递给孙美凤一样。
看完笔录,武良盯着饶晓华,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所以我说你没有必要再撑了。你越早招供,对你们就越有利。”饶晓华凝视着武良。“我不妨提醒你,就这件事而言,你仅仅是防卫过当,判不了几年的。”
“问题是人根本不是我杀的!”
“尤其对孙美凤产生不了影响,”饶晓光继续诱导,“如果你真的没有杀人,你就要想清楚你为什么会被抓进看守所,派出所是会随随便便抓人的吗?”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好好想想。想通了我再来找你。”说着,饶晓华起身离去。记录员跟着离去。武良被带回关押室。
武良在硬板床上疲惫地躺下来。
记录本上孙美凤三个字不停地在他脑海里闪现,“如果你真的没有杀人,你就要想清楚你为什么会被抓进看守所,派出所是会随随便便抓人的吗?”这句话也不停地响在他耳畔。
他忽然明白,不只是蒋村派出所被蒋顺义控制,很可能刑侦大队,甚至县公安局都有蒋顺义施加的影响,那么,他只要进来了,就绝对出不去了。
他和孙美凤注定要成为蒋孝林杀人的替死鬼。
“你帮,帮大哥,照顾,好,美,美凤,还有,晓”
胡志虎临死前的话语再次响起。
“那么,”武良自言自语,“是不是我把事情全揽下来了嫂子就不受任何影响了?是不是?谁能告诉我到底是,还是不是?怎么会这样?我的天。”
一刻钟后,武良击打关押室的铁门叫来干警,要见饶晓光。
得知武良要见他,饶晓光嘴角闪现一抹笑容,他知道,他又一次诱导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