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二人一个教一个学,及至夜深,才算罢休。
第二天,天边刚刚透出一点光亮,还有些黯淡之时,李公甫已经出了门直奔县衙而去。
“谁啊?他娘的这么早拍门,让人连觉都睡不好。”
门房打着哈欠骂骂咧咧打开大门,定睛一看是李公甫,立刻赔笑道,“瞧我这臭嘴,该打!李头您有什么事吗,今天怎么这么早?”
“大事,快去通报县令。”李公甫没心情和他计较。
门房听到这话,脸瞬间垮了下来,指了指东边为难道,“李头,您和县太爷共事也有几年了,知道他的习惯,这个点睡的正香,我哪里敢去通报啊。”
李公甫一把推开他,“人命关天的大事,你不敢我自己去。”
“诶诶诶,李头,您不能进去啊。”
“这这这,这怎么还拦不住呢!”
门房嘴上喊得响,可两只脚动都没动弹一下,等人影消失,关上大门转身又蒙头大睡起来。
啪啪。
李公甫站在厢房前拍着门。
“乐大人...”
“乐大人。”
“乐大人!”
一声比一声洪亮,最后一声更是夹杂些许真气,哪怕是头猪也该被吵醒了。
“李公甫,你想干什么?”
乐善之推开大门冲了出来,脸上夹杂着怒气,“大清早你嚷什么嚷?还有,我不是让你去府城请辑妖司帮忙吗,人请来了吗?”
在大乾当县令,自然不能手无缚鸡之力,乐善之武道不行,但儒道修为还可以,足以抗衡后天上三品,此时气势全开,也颇令人畏惧。
李公甫却完全不把他当回事,淡淡道,“人已经请来了,不然也不敢打搅大人清梦。”
乐善之神情一滞,怀疑自己听错了。
昨天晚上他和方沉云喝酒之时恰好讨论这件事情,方沉云信誓旦旦的话还在耳边环绕,乐大人放心吧,我已经托关系给辑妖司那边打了招呼,别说他什么都没带连门都进不去。哪怕他想办法凑到了足够的钱,也不可能进的去,根本没有人会搭理他。
怎么这一夜过去,人就请到了?
“是辑妖司哪位大人?食宿安排的如何?车马费有没有备好?”
心中虽然发懵,但乐善之终究是在官场厮混的人,将重点放在服务好大佬身上,最好能找个机会抱住大腿。
虽然辑妖司相对于地方官体系是独立的,但双方同在朝堂混饭吃,中间瓜葛极多,扯不断理还乱。哪怕不算这些,单单第二境的实力也值得他去讨好。
“不用大人操心。”李公甫道,“并非是辑妖司,而是孟经堂大儒特意派来帮忙的人。”
这下乐善之彻底懵了。
之前想见孟经堂一面都没有见到,人家对他们避之若蛇蝎,根本不屑于打交道,怎么今天又主动派人帮忙除妖。
心思微动,他很快理顺其中的关系,比了个大拇指,微微讨好道,“李捕头深藏不漏,没想到还能和孟大儒有所交往,以后我们白云县的安危可就全指望您了。”
李公甫没有否认,默默认了下来。
许采臣之前从没有向外透露过他拜师孟经堂的消息,肯定是不想,所以他也没有点破,免得被闲杂人等天天打扰。
“好你个方沉云,险些被坑了。”
乐善之在心头把方沉云与方家骂了千遍百遍,匆匆洗漱一番跟着李公甫向四明山赶出。
另一边,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