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丑小鸭与白天鹅的故事。”

许采臣讲的喉咙直冒烟，在五小只的接连打岔下足足花了半个时辰才讲完，而剩下的三颗红珠果也早祭了他的五脏庙。

“先生，先生，丑小鸭变成白天鹅是因为它本就是天鹅。”

“对呀对呀，鸭子怎么可能变天鹅呢？”

“先生可真傻啊！”

“这个故事不好听，我们要换一个！”

“对，换一个！”

许采臣听得目瞪口呆，过河拆桥这么快的吗，刚刚还爱不释手，恨不得自己讲快些，听完后立马变脸，不愧是狐狸精。

“咳咳。”他咳嗽两声指指嗓子，故意压低声音道，“再讲下去要哑掉了，以后没人给你们上课。不如这样吧，你们给我讲一个故事。”

小狐狸们互相看看，除胡玉外的其他四只异口同声道，“玉姐姐讲，她听的故事多。”

胡玉也跃跃欲试，丝毫不害羞，“那我讲一下奶奶的故事吧。”

“好，我听着呢，你讲吧。”

“奶奶年轻时候是我们四明山狐族出了名的大美人...”

小狐狸娓娓道来。

故事并不复杂，甚至称得上简单，胡金花初成大妖化形之时，认识了一个人类书生，二人一见钟情。

书生读书参加科举，胡金花操持家务，琴瑟和鸣。

差不多过了半年时间，她狐妖身份泄露，虽然书生对她不离不弃，但周遭百姓个个畏之如虎，还有道士、和尚与武修跑来除妖。

为书生着想，胡金花返回四明山。没想到，她走后半年，书生思念成疾一病不起。

胡玉讲完后气愤道，“奶奶从不曾害人，而且还经常帮人，他们为什么这么对待奶奶？！”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不说人与妖亿万年的仇恨，单单身边有一个随时可以置自己于死地而且不受规则束缚的强者，就没有人会乐意。

许采臣不由想到了白蛇传，白素贞与许仙何尝不是如此。

如果想要改变雷峰塔下走一遭妻离子散的结局，首先就要改变人们对妖族的观念，吃人的恶妖要赶尽杀绝，不吃人的善妖要大力团结。

太祖有言，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这才是夺取胜利的不二法门。

叹了口气，许采臣摸摸围在自己腿边的五小只脑袋，“这中间的事情太复杂，等你们以后经历的事情多了自然就懂了。”

“那是什么时候啊？”

“就是就是，什么时候才叫经历的事情多了？”

许采臣笑笑，“就是等你们化形的时候。好了，今天的课到此结束，我三日后再来。”

小狐狸们极为乖巧，恭恭敬敬竖起双爪行礼道，“先生再见！”

走出胡府，胡金花正在门外等候。

她目光悠悠，遥望向白云县。

“许先生，你是一个好人。我观你似乎修了一门提升资质根基的功法，刚刚命胡林去为你备了一些药材，也不知用不用得上。”

胡林从密林中踱步而出，嘴里叼着一个小盒子。

许采臣接过后打开，三十余种药材依次排开，每个占据一密封小格，这份束脩显然花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