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素不过晃了一下神，眼前就没了二皇子的身影。

倒是大堂靠右的楼梯上下来了一个白衣公子。

二皇子叫着“重明”过去了，他与往日的沉稳冷静不同的背影和欢快的语气都在表明他此刻的愉悦欢喜。

但另一个人却没什么反应，在看到二皇子后也只是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

“他是谁？”颜素问。

欧阳舒立即道，“回殿下，这位是丞相府大少爷白夜，重明应该是他的字，不过白公子什么身份，一般就算有人知道他的字也不会这么叫他。”

白夜下来后，二皇子就跟在对方身边手舞足蹈地说着什么，看起来二皇子是真的很喜欢白夜。

但白夜嘛，对二皇子与其他人并无差别。

看着他们相处的模式，颜素试图从记忆里找出一些关于白夜的信息，却什么也没有。

“他是不是擅长书法？”这是颜素想到的最好的理由，二皇子对白夜很热情的理由。

说起这个欧阳舒可是十分激动，“回殿下，白公子书法一绝，虽然天下第一才子不是他，但当世大儒都说他才华横溢举世无双呢。”

颜素：“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

冷冰冰的，不像个人。

欧阳舒想了一会，又转过头与她的小姐妹交流了意见之后才有所保留地说，“目前来说是的，就我们几个人所见过的听过的哪怕是一些传言来说，他都没有变过。”

说句大不敬的，即便是圣上站在眼前，白夜也不会有太大改变。

颜素顿时没了兴致，懒懒的说，“无趣。”

“殿下说的是，殿下这边请！”欧阳舒还怕颜素会跟其他人一样被白夜吸引过去了，听见颜素说“无趣”顿时松了一口气。

才华横溢有什么用呢？还不是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君子六艺还不是比不过殿下？

哼！

无趣！

一群大家小姐簇拥着颜素上了楼，知道她们身份但不认识的颜素的人都在小声地讨论着，到底多大的来头才能让这一群大小姐们心甘情愿地伏低做小，殷切讨好。

大堂一角，二皇子有些尴尬地看着白夜，“白公子见谅，无忧她没有恶意。”

不了解白夜的人都以为他只是才华横溢，可实际上白夜文武双全，从他十三岁到今日，挑战他的人很多，但他从未输过一次。

他曾有幸见过白夜与少林寺十八罗汉的一场对决，当日感受到的震撼他至今都无法忘怀。

可能这辈子都忘不了。

白夜没有说话。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谁都不知道他到底藏得多深，也看不出他是生气还是高兴。

因气氛突变，周围说笑的人一下子都噤了声，但一个个都竖起了耳朵，听着想听的动静。

在他们看来白夜就是生气了。

二皇子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不是为颜素说白夜“无趣”一事，而是被人看的不自在了。

他并不是一个多么热情或健谈的人，他只对自己崇拜仰慕的人热情。

白夜是他崇拜的书法大师没错，但此时此刻，他眼里只有妹妹，没有大师。

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

无忧的字典里没有道歉两个字。

当哥哥的不能给妹妹丢脸。

所以不管白夜生气与否，都只能自我消解，习惯了就什么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