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荒唐了,难道内门考核也能乱来吗?”
薛咏歌开头,有些弟子也嚷了起来。
玉山师妹今日发现有人抢先参加内门考核,本也有些失望,但待她看到那个人是井九后,所有的失望都变成了惊喜。
“怎么不可能?井师弟的水平南松亭里谁不清楚?我看你们只不过是嫉妒罢了。”她看着薛咏歌为首的那些弟子,冷笑说道:“是不是觉得平日里嘲讽师弟的次数太多,这时候觉得有些害臊?”
在南松亭的两年里,井九偶尔会帮这些同门答疑解惑,虽然次数不多,对这些从来没有接触过修行的年轻人们来说却是非常重要的帮助。有的弟子会选择忘记这些帮助,把井九当成陌路人,有的弟子甚至会因为受到恩惠,反而对井九颇多嘲讽,但终究还是会有更多的人在心里留着那份感激。他们站在玉山师妹这边把薛咏歌与那些弟子说的无言以对,又为已经进入剑堂的井九助威,呐喊起来。
“我原以为他的人缘很差。”
听着剑堂外传来的吵闹声,明兴国有些意外。
那位来自昔来峰的仙师笑了笑,说道:“毕竟也是个名人。”
说完这句话,二人望向紧闭的房门。
他们很好奇井九究竟能不能通过内门考核,这种关心甚至超过了一年前柳十岁那次。
南松亭这一期的外门弟子在九峰里很有名。
最出名的自然是天生道种柳十岁,接下来便是井九。谁都知道,青山门来了位俊美无双的白衣少年,清容峰有些女弟子甚至寻缘由来过南松亭几次,就是想看看他究竟长什么模样。
只不过井九向来只呆在自己的小院里,那些清容峰的女弟子只好失望而归。
如果只是生的极美,也不至于让井九有这么大的名气,关键是他还特别懒
这种反差,实在很适合成为议论的内容。
就像明兴国说的那样,很多人都以为井九的人缘应该很糟糕,也正是因为这两点。
不求上进自然令人不耻,生的极美却容易引来嫉妒。
谁能想到,如今井九不但已经抱神境圆满,而且还有这么多同门站在他一边。
忽然间,一道清冽的剑鸣从紧闭的房门里响起,向着崖坪四周散开。
明兴国与那位昔来峰仙师对视一眼,露出笑容。
这声剑鸣要比柳十岁引发的那声剑鸣差的很远,但也算通透。
在剑堂正门处,吕师也听到了这声剑鸣,身体骤然放松,露出感慨的神情。
安静的房间里,井九收回落在黑色剑胎上的视线,转身向外走去。
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他根本没有把手放到剑胎上,更没有调动全部的真元。
如果他像普通弟子参加内门考核那样做,可能会直接把剑胎融成一块铁团。
从头至尾,他只是看了剑胎一眼。
剑堂门启,吕师带着井九走了出来,看着神情各异的弟子们笑了笑。
欢呼声响起,隐约还能听到里面夹杂着几声晦气与吐唾沫的声音。
看着那些上前祝贺的同门,井九平静致意,却有些奇怪。
他不记得和这些人打过太多交道,更不觉得有什么情谊,便是对方的名字也只记得两三个。
那个梳着回梅髻的小姑娘叫玉山还是金山来着?
回到小院,环视四周,沉默片刻,他就此离去,无甚留恋。
那把竹椅与沙盘也消失了。
青山群峰,终年在云雾中,来到传说中的九峰之间,云雾才会淡不少。
天光峰顶云层却是终年不散,只是比云行峰处的滚云要薄很多。
峰顶前崖的地面缓缓流淌着白雾,仿佛云海,古老的石门与楼阁在远处若隐若现,近乎仙境。
嗖嗖嗖嗖,破空之声响起,剑光照亮崖顶,云海生起波澜,片刻后才渐渐平息。
五把飞剑,静静地悬立在云海之上,这些飞剑的样式或者古朴幽冷,或者锋芒四散,散发着难以形容的威压感。
三尺剑!
皆空剑!
锦瑟剑!
回日剑!
如岁剑!
青山宗的诸峰主剑,九至其五。
天光峰的承天剑乃是掌门之剑,轻易不得现身。
神末峰的弗思剑,已经随景阳师叔祖飞升去了异界。
至于两忘峰的不二剑已经消失多年,而且那座山峰乃是年轻弟子修炼剑心之所在,惯常不会参加青山宗议事。
可为什么碧湖峰的潮来剑没有出现?这座排行第七的山峰难道出了什么事?
崖顶很安静,对于潮来剑不至,没有人提出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