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唠吃食吗,怎么第一句就出来了?
就在众人呆滞时,李承乾接着说道:“不过平日里想喝这种酒也不容易,大多数都在宴席上。”
“要知道这宴席,可不止有美酒,还有不少”
胡牛眼睛一亮:“还有美人。”
“粗俗。”
李承乾没好气白了眼胡牛,批评道:“美人都是来表演节目的,你也不能光看人啊,哪些个乐器又能认的几个?”
这种常识性问题,胡牛还是能答得上。
数息后,李承乾又敲桌道:“就琵琶吧,我还挺喜欢这乐器的。”
“不过既然以战争为题材,咱也不能弹奏那些靡靡之音,就弹出征号角。”
“所以,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胡牛则跟着李承乾的指示不停吐出新词汇,整个人逐渐丧失自我。
片刻后,李承乾一拍手,赞同道:“说得好,第二句那就是欲饮琵琶马上催。”
“前两句出来了,后两句一定要回归主题,紧扣战争旋律。”
“你觉得应该怎么做?”
胡牛呆滞道:“冲他娘的?”
李承乾龇了龇牙,一巴掌呼在胡牛头上,怒道:“豪迈一点。”
胡牛双手扶额:“冲他全家?”
“咳咳咳,哈哈哈哈。”
满堂哄笑,监生们尽皆大喊。
“说得好,就这样干。”
“漂亮啊胡牛,真有你的。”
“彼其娘之,有才啊。”
就连两位儒学博士都忍不住心中笑意,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
只有,李承乾与胡牛二人还在交流。
一个在教学,一个在想词。
沙场、君子、醉卧,征战、回家等等词汇依次浮现后,最后两句诗也逐渐成型。
包博士以为稳操胜券,神色轻松之时,袁博士眉头却缓缓靠拢。
“老包,情况不对啊。”
“嗯?怎么不对?”
“你仔细听听殿下所言,我怎么感觉有点那味道了。”
老包凝神,便听见李承乾讲到喝多了是不是要躺下这句,顿时嘲笑道:“有啥味儿?酒味儿吗哈哈。”
老袁没笑,他也笑不出来了。
只因李承乾已经道出了最后两句。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这十四个字,仿佛是十四格音量键。
当最后一个回字落地后,偌大的四门学学堂内,落针可闻。
“呼,这不就作完了,你念一遍。”
李承乾还在指挥着胡牛。
胡牛也条件反射般将全诗念出: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三息后
“卧槽!”
“是我作的?”
胡牛目眦欲裂,神色惊悚万分。
与之神色相似的,是学堂内的所有人,包括两位博士。
就这么,把诗作出来了?
还作的这么好?
胡牛作的?
他他娘的,刚不是还这冲别人全家吗?
各种荒诞的念头自心底升起,包博士忍不住想要破戒喷人。
然而下一刻,他耳边响起了李承乾那如同恶魔般的声音:
“包博士,到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