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识到自己的谋划在屉山有里那里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漏洞的祝司有些坐不住了。
虽然在之前的那么多天中,屉山有里能够做到守口如瓶,不为所动,但是现在鸹小姐来了,屉山真的能够在她的手上撑住么?祝司对此的看法很不乐观。
【要去把屉山有里那个女人解决掉么……】祝司在脑海里闪过了这样的念头。凭借他现在的能力,催眠几个狱警让他们在无意识中促成一系列的巧合,让屉山有里像是《死神来了》里的角色一样巧合的死去,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百分之百找不出任何可疑的蛛丝马迹。
但是祝司在思考了一会后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首先一点是,作为一个在无形之术上的造诣更深的人,鸹小姐很有可能因此而产生警觉;其次,虽然鸹小姐才来到本地才一天的时间,但是说不定其就已经从屉山有里那里得到了她想到的东西了。
虽然鸹小姐看起来是一副慵懒悠游的样子,但是祝司可不会真的就觉得她做起事情也是一样的拖延。
因此,当务之急并不在于如何堵住屉山有里的嘴,不使之泄密,而在于首先尽快安排好应对的措施。
这样向着,原本还有些焦虑的祝司逐渐冷静下来,他命令中川纯一继续保持着对于巴先生和鸹小姐动向的关注,随即便意识遁入梦境之中,并近而前往了手下教徒的梦境之中。
在穿越了纯白之门之后,祝司不仅身体上出现一定程度的改变,意识能力也有所增长,现如今已经能够做到同时将同样的信息分别传达到不同人梦境之中这样的“群发”操作。
如果鸹小姐确实撬开了屉山有里的嘴巴的话,其能够获得可能有用的情报应该有两个方向:一是屉山招揽的教徒们,二是解读了《伊库维姆仪式》的八木一典。
后者如今在人们的眼中已经死去,正被祝司放置在城市的下水道中等到时机发挥作用,因此鸹小姐最先针对,也最容易下手的便是那些在社会上功成名就的教徒们了。
他们虽然现在大多已经接受了“启”之性相,并开始发自内心的追随祝司,但是到底时日尚且火候不够,很难抵挡鸹小姐的诱惑。因此祝司便对教徒们开始了催眠:让他们在短期内暂时忘记“蛇之手”教派的事情。
实际上,祝司是并不会专业的催眠技术的,他毕竟不像是屉山有里那样是从事这方面的人。祝司所谓的催眠手法,乃是借助自己可以对对方的梦境进行直接而强有力的影响,靠着暴力输出大量重复信息的方式,强行将自己的想法刻入他们的内心深处。
谎言重复了一千遍便是真理。祝司在教徒们每天的梦境中重复了可不止一千遍,所以才能做到现实世界中专业的催眠师也办不到的事情。
催眠完成之后,祝司犹自觉得不够妥当,还在教徒们的内心深处埋下了一个心理暗示:当有人在他们的面前提及屉山有里的时候,就会引动祝司的注意。
“看来这样到一点不像是蛇,反而更像是感受着蛛网震动的蜘蛛一样了。”做完这些事情之后,祝司不由得感慨并吐槽道。
他将自己的教派任命为蛇之手,一方是因为本教派的教主祝司自己是一条蛇,另一方面也是在隐喻教派的以梦境诱导的组织形式,就像是蛇的手一样难以捉摸,仿佛不存在,使得外人难以窥见手之后的蛇之本体。
“接下来,便去屉山有里的梦境中一探事情的究竟吧,希望我做的这些事情只是多余的担心。”
之前祝司一直没有前往屉山有里的梦境,是因为当时的他对于他人的梦境还施加不了太大的影响力,反而会被屉山有里察觉到八木一典的背后另有黑手。而现在已经越过了纯白之门的祝司,不论是精细程度还是影响程度都大大提高,可以做到一些以往做不到的事情了。
…………………………
鸹小姐已经离开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但是屉山有里仍旧沉湎在不久之前的那场欢愉之中。
她一边咒骂着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手段之下作,一边却又在心里期待着她的返回并再次对自己展开充满快乐的讯问。
因为屉山自己对于性相也是完完全全的半吊子,所以她并不知道杯相与作为其侍奉者的鸹小姐所用的手段是什么,只能隐约的感觉到自己现在的这种为欲望所俘虏的状态是不正常的,是受到了某种力量的影响而非出自自己的本心。
但是那又如何呢?自己现在确实是已经离不开那种感觉了,是不是自己的真实欲望已经不再重要,对于屉山来说,现在的她就像人需要食物一样的需要鸹小姐来满足欲望。
好在,也许是因为曾经学习过部分的《伊库维姆仪式》,并且已经开始试着接纳启相,屉山有里并没有因为完全的被快乐迷失了心智。
——她没有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去,只是部分的道出了关于已经死亡的八木一典的事情,对于教徒以及自己和英国密教的接触等等都憋了下来。
这样做的原因不是为了别的,屉山有里只是非常朴实的希望鸹小姐能够因此而多来几次,多审问自己几次,自己能够多快乐几次,仅此而已。
所以,她才会在心中期待着那扇铁门的再次打开,以及那位魂牵梦绕的丽人的再次步入。
不过,可能是因为两刻钟前的运动让她损失了过多的水分和体力,屉山此时渐渐感到疲惫一阵困意袭上心头,眼皮也越来越沉,最终头重重一歪,就这样斜靠着在床上睡了过去。
屉山睡得非常之安详,如果仔细观察的话还能够看到嘴角勾起的弧线以及红润的双颊,似乎正在做着一个美好之梦。
祝司来得非常之错愕,才一进入就看到屉山有里和梦境中被虚拟出来的鸹小姐做着不可描述的事情,而且对方对于自己的到来还没有丝毫的察觉,完全沉浸于虚假的欢愉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