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操纵的木一典的尸体叫之一正常人来说更位僵硬,而这方面在行走时表现的又尤为突出,为了不引起路上行人的过分瞩目,祝司尽可能的放慢行走的步伐,因此看上去有着一种闲庭信步般的悠然闲适。
不过实际上祝司的担心以实际的情况而言,现得有些多余。屉山有里来到木宅的时候,天色就已经黑了下来,而入梦等事情也需要不短的时间,所以等到祝司出门的时候,已经可以算作深夜了。
虽然现代的都市早就已经无所谓白昼与黑夜,霓虹灯下始终热闹的地方也不是没有,但是木的独栋住宅所在的区域,显然并不是在那种繁华的商业地带,相反距离城郊更近一点。
而祝司此行打算前往的目的地——公墓,因为其所需要的巨大的土地面积和人文观念中的不详意味,更是建立在远离城市的郊区。也就是说,在祝司今晚的路上,是不会遇到多少人的。
而且当祝司在路上遇到稀稀拉拉的行人的时候,对方不仅反而因为他这种异常的慢节奏的动作和古怪的气质——此二者彼此促进,更加凸显出了整个人的怪异,引得对方连连侧目。
甚至于,因为这个的缘故还造成了祝司意想不到的情况出现。
祝司要前去的那一处公墓距离木宅有着十几公里的距离,并且考虑到两地之间的道路并不全然是直线,所以实际的距离只会更长,如果真的要一路靠两条腿走过去的话,就太费时费力了,所以祝司打算乘坐公交汽车前往公墓。
在一步一顿的脚步中,祝司来到了车站。
……………………
已入深夜,又是开往人流稀少的城郊的班车,因此这趟车上理所应当的冷冷清清,没有几个人,显得十分安静。
而随着汽车距离城市的居民区和商业区等中心地带越来越远,道路两旁愈见清冷,而似乎是因为年久失修之故,路灯的光茫也不似之前的明亮,朝着车窗外看去,视线稍微越过暗淡的路灯,就为浓郁的黑暗所隔绝,再看不清什么东西。
就好像是坐在深海里的潜艇一样的感觉啊!】车上的司机对于这种景色虽然每天都能够见到,但是依无聊的路途中,依旧不免对这些早就已经惯常的事物做一些不着边际的遐想,以此来打发时间。
如同在暗无天日的深海中前行的公共列车继续行驶着,并在几分钟后于下一个站点上停了下来。
按照以往的经验,此时车上的大部分乘客都会在这里下车,因为这个附近便是这班车路线上最后的一个居民社区,再继续开下去的话,就非常荒凉了,没有多少人居住在那里。
换句话说,在这站及之后的站点上,很大概率也不会再有什么乘客会上车了。
但是今天却出现了一个意外的情况:汽车还没有停下来,司机就已经远远的看到了,那个在昏暗的灯光下一动不动的站立着的人影。
很奇怪的人。
当车停下之后,包括司机和乘客看到对方的衣着打扮之后都在心中这么想到。这个时候,他们还大多是淡定、好奇的心态的,乘客们奇怪于自己对此人的陌生,猜着其也许并不是居住在附近的人;而司机则在惊异着这个奇怪的乘客是要去到哪里。
而看到公共汽车停下来后,那个站立不动的人也有了动作。
就像是科幻作品里的机器人启动了一样,那个黑色的人影猛地动了动,随后便迈着有些僵硬的步伐往车上走来。
怎么说呢,虽然可能只是司机那丰富到无处安放的想象力再次开足了马力的结果,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正在走上车子的乘客怪怪的,但是要具体指出哪里奇怪的话,又做不到。
硬要打个比方的话,就像是最近上映的米国电影里入侵地球的伪装成人类的外星人一样,除了不像人,哪里都好。
这么说虽然有点过分和夸张,但是眼前之人确实多少给人以这样的感觉。
而车上的乘客似乎也有着差不多的感觉,看到古怪的黑衣男子悠哉游哉的登上了车,却是一个个都急匆匆的下车,不想要与之照面。
等等!】看着鱼贯而出的乘客们纷纷离开,司机猛地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样的话我岂不是要一个人面对那个怪家伙了么!】
正这么想着,抬起头的他却是惊悚的看到了那个黑衣服的奇怪男人此时已经走到了他身边,似乎正在准备投币的样子。
见到对方并没有直视自己,司机松了一口气,并立刻端正了坐姿,目不斜视,丝毫也不敢让那个惊异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在投币之后,祝司直接走到了距离司机最近的那个位置,并直接一声不吭的坐了下来。
车上众人的反应有点出乎他的预料,本来是想要隐藏自己的一个不正常的地方,结果没想到却暴露出了更多的非人气质,尤其是搭配深夜的时间背景,吓人的效果绝佳。
这也算是一个教训,下一次出门前要好好伪装一番了。】祝司在心中总结道。
不过,他抬头看着眼前的前面目不斜视专心开车的司机,看到他那轻微的战战抖动的身子,不由得感到一种微妙的恶趣味。
而那边的司机,在看到祝司选择做到他身边的座位上时,心中的惶恐自是无以复加,那一瞬间,从小到大听说过的异闻怪谈却从记忆的深处窜出,让他心中发寒。
但是尽管如此,他终究还是没有在这种情绪的感染下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这是因为从祝司坐下开始,司机就感觉他便一直在死死的盯着自己,一旦自己轻举妄动,就会引发什么悲惨的事情。
当然在实际上祝司并没有如司机想象的那样盯着他看,这不过是其在过度的紧张中产生的错觉,以及一些其他因素——祝司却是对其做了一些别的事情:在祝司走过司机身边的时候,他隐蔽的将自己的毒液滴到了司机的身上。
在获得《伊库维姆仪式并成功借此进一步控制木一典的身体后,祝司便有了对自己自身的毒性进行测试的条件。
在同一条鱼上接连咬了好几口后,祝司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毒性之弱,就算是一个人什么也不做放着任凭他来注射毒液,恐怕结果也是耗尽了毒囊也是能让对方感到麻痹而已。
毕竟是能够被用来当作宠物饲养的蛇类,就算有毒性也不可能强到哪里去。
不过对于祝司来说,这就意味着以后他不用在麻烦的取自己的口水了。通过诸如体液、鳞片等自身部位,祝司能够间接的施加无形之术的影响力,就像此前屉山让信徒们服用祝司的唾液。
但是祝司毕竟是蛇不是人,做不出吐的动作,所以对他来说每次取唾液都需要费一番工夫,而现在既然已经确定毒液的毒性不能致死,那么便可以用来取代原先口水的作用了。
司机会出现那样的错觉,还有一部分的原因便是滴到其脖颈上的毒液深入皮肤造成的轻微麻痹。
而祝司这么做的原因,则是为了尽可能的扩大自己力量可以的范围。他对于这个城市是完全的陌生,虽然很快就能接受屉山有里多年经营的教派势力,但是这还是不够的,通过对于这些分布在城市各个地方的人的控制,祝司将会更深入的了解乃至影响这里。
所以,并不只有司机一人被做了这样的手脚,在这一路上和祝司擦肩而过的人,都曾有过这样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