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怀带着浓浓严肃的告诫之语入耳，苏黎瞬间回想起脑海中存在的那些模糊记忆。

很多穿着橘色衣服的人，死在了他的手中，直到现在苏黎都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要杀那些人，但他却可以肯定，就算那些人不是囚犯，当时的自己也会毫不犹豫的杀掉。

这种状态，对周围人来说的确太危险，至于对自己有什么危险，目前苏黎并不知道，不过林怀既然没细说，他也就没问，只是重重点了点头：“我尽力。”

“尽力就好。”林怀并喜欢听“我一定”那样的保证，因为在未知的未来中，那样的话没有丝毫分量，相反我尽力这种保证，更让人放心和相信。

然后，他继续说道：“已经算回答了两个问题，至于第三个问题，其实我无法准确回答你，我只能告诉你，夜菡小姐是这一代的暗殇之王。”

这次，苏黎的脸色倒是相当平静，没有发生太多变化，但却绝不是因为之前的震骇提升了定力，而是在得知自己是白星之王后，他就已经有了这个预感和猜想。

苏黎沉默好半晌，这才说道：“就因为五百年前白星之王与暗殇之王的恩怨，所以这一代的暗殇之王就必须杀死白星之王？”

林怀说道：“说过了，这件事我无法给你解释，五百年的历史洪流，很多事情都已经被世间忘记，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无法验证的传言。”

“什么传言？”苏黎问。

“关于白星之王与暗殇之王的传言。”林怀说，“据传，源灵出现，大陆被重塑后，并不是同一时间出现七位王，而是先出现了两位王，他们便是白星之王与暗殇之王，他们也被称为最初之王，最强的王。”

“最初之王？最强的王？”苏黎忙问道，“王之间也有强弱之分？”

林怀说道：“完全掌握权能的王，在相同条件状态下，几乎分不出高下，这便是五百多年前白星之王为什么会与暗殇之王同归于尽，之后历史上也再没有出现过王之间拼死相战，所以我个人认为王并没有所谓的强弱之分。”

“之后历史？”苏黎表情忽变，眼中有着亮光闪起，诧异说道：“室长，你刚才是说，五百多年前到现在，那么多代白星之王与暗殇之王都未再生死相搏过？！”

“算是这个意思。”

得到林怀的确认，苏黎阴沉的心忽一下现出光芒。既然五百年来，那么多代暗殇之王都没有必须要杀死白星之王的选项，那到自己和夜菡姐这一代变成这样就一定有某种因素发生。

也就是说，只要将这个因素排除，自己与夜菡姐就不再是敌对关系。

只是一个瞬间，这样的想法就涌上苏黎心头，只是未等他心中稍有喜意，林怀接下来说的话就彻底让这缕未升起的喜意彻底烟消云散。

“不过，五百年来白星之王与暗殇之王再未生死相搏过，并不是因为当代恩怨当代了，而是因为一直没有觉醒者。新历321年后，一直到新历835年，514年来，天空上再未出现过那两把达摩克利斯之剑。”

“苏黎，你和夜菡小姐，是五百多年来觉醒的第一位白星之王与暗殇之王。”

历史的故事与传说，永远不会传达出真正有价值的信息，因此苏黎无法理解林怀所说得到底是怎样一种现象，只是对心中升起的那缕希望消失有些不甘。他问道：“王的出现，是毫无规律的？”

“当然不是。”林怀一口否决，说道：“新历321年后，便再没有那位王是死于战斗。那一代的其余五王陆续离世后，此后新出现的五位王，都会继承上议会的席位，王之间也再未爆发过真正的战斗，都是寿终正寝。因此，议会也得以清晰记录了每位王的觉醒与逝去，后来总结出一些规律，或者也可以说是源灵设置的某种系统规则。”

“什么样的系统规则？”

“每代王，从觉醒开始，共可手握权能438000个小时，时限一到，便会失去权能，从王变回普通的权外者，而之后十年内，也必定会有下一代王觉醒，五百年来，无一例外。”

“438000小时，五十年。”苏黎喃喃一句，不解道：“其他五王都在源灵设置的系统规则中，为何唯独白星之王与暗殇之王例外。”

“原因我不知道。”林怀摇摇头，说道：“我看过议会五百年来有关王的所有记载，没有任何可以解释这个现象的信息，但某一代王却留下过猜测之言，说可能是因为新历321年诞灵夜，白星之王与暗殇之王同归于尽那一战所导致的后果。”

“室长你认可这个猜测？”苏黎说。

“我看那些记载，只是因为想要了解王的存在意义。”林怀说。

这话，听起来有些答非所问，但苏黎却明白其中所含之意，掌心的伤痕已经停止流血，双掌揉搓擦拭几下血渍，将那块白红色的手巾放进自己口袋中后，他没有再问任何关于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