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秒，就连苏黎自己都无法在一个片刻内计算清楚那十五道星白色光线到底在镜面与光羽之间反射了多少次，他只见到当程正周身被星白色光线网笼罩时，其身上的能量镜面突一下一下破碎。

咔嚓！

碎裂的残片四散飘飞，失去镜面反射，那星白色光线网也在一个瞬间恢复成十五道，尽数射在程正身上，他的手、脚、腿、臂、肩等非要害部位，都直接被星色光线洞穿。

在这样的巨痛下，程正一下半跪了在地上，双手持刀撑着地面，脸上冷汗直流，而对面三米外，松下一口气的苏黎也终于撑不住，因为伤势影响同样一下半跪在地上。此时，他的上衣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光从表面上看，比起程正更加惨。

抹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苏黎喘着粗气问道：“你，还有动手能力吗？”

程正身上被那些星白色光线足足钻了十五个洞，虽然光子射击蕴含极高的热量导致伤口周边血管被烧焦，不会有鲜血流出，但贯穿伤带来的疼痛感却比皮肉伤要强烈百倍不止，他咬牙支撑着颤抖的身体不倒下去，说道：“当然录养的仇我还没有报？”

苏黎呵一声轻笑了出来：“你还真是固执，我们现在应该都没有气力再冲上去了。这样吧，最后一招决胜负，要不你赢我死，要不我赢此事以后再不追究，你还要帮我忙。”

程正是嘴上硬，自己的伤势到了什么地步他最了解，所以沉默片刻后，他马上点头：“可以，不过最后一招之前，我希望你能先回答我一下，你是怎么精准把握射线的反射角度？”

此时，苏黎相信程正与自己一样都已是强弩之末，根本没有能力再发动那镜面铠甲，便如实道：“之前和你近身战，在你的身体前后左右都打了一拳，就基本上记住了所有镜面的对照角度，这样也就知道了所有的反射角度，之后只要逆向运算一下，就能得出让十五道光线形成反射循环的所有位置点，这些位置点的光羽布置准确，其他的就都可以随意了，十五道光子射击的能量在一秒内，最少都可以来回反射几亿次，能量全部叠加在一起远程你我攻击，你的能量镜面不可能承受住。”

“只靠一眼，你真就能记下所有镜面的反射角度？”

“我从小就可以过目不忘。”

“呵呵，还真是天才，难怪能以这个年纪把我打成这样。”自嘲的笑一声，程正一屁股坐在地面上，有些颤抖的右手抓着长刀举过头顶：“废话不多说了，动手吧，我的异能不止可以反射别人的力量，还可以形成一个环形镜面反射，将所有映照的动作力量全部反射到一点叠加，接下来我抛出的一刀，如果你挡不住，就会扎进你的胸膛。”

苏黎伸出一片鲜红的右手，食指之上一点星芒绽放：“要是你的刀碎了，耳边也会出现一个洞。”

“你可以瞄准我的头。”

“那不行，我还要你帮我忙。”

说着，苏黎食指伸出，那点星白光芒瞬间大放，变得无比耀眼。

对面远处，坐在地上的程正也不再废话，右臂向前挥出一段。霎时，刀身之上，凌厉寒气大盛。

废弃大楼中彻底安静下来，苏黎与程正谁都没有再开口，只是目光死死盯着对方，几秒后，二人也同时见到对方的瞳孔猛然收缩。

黑色刀光破风刺出。

星色光线划过空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