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直接在招待所里的小餐馆儿里包了个套间。
趁着李春来还没来,胖子叮嘱道,“老胡,待会人来了你别张嘴,我和大金牙来说。”
大金牙也点头,“胡爷,您这人啊,就是太仗义了,可这做买卖不一样,我觉得您还是挺胖爷的吧。”
胡八一也不争,“我倒乐得轻快。”
没多久,李春来来了,怀里还抱着个木箱子。
“哎呦呦,春来老哥,您来了,快坐快坐。”
李春来看一桌子菜,顿时咧着大嘴,“这多不好意思,都到了我的地方了,还让你们请我吃饭。”
胖子笑呵呵道,“上次在北京请您吃肉,您不是没痛快嘛,再给您补补。”
李春来摆了摆手,“那都过去了,过去了。”
李春来落了座,大金牙笑着道,“春来老哥,今天咱们不是要看东西么,这周围不方便有旁人,所以您委屈委屈就在这招待所的包间里凑合凑合。”
李春来摆手,“不凑合,不凑合。”
“那咱就一边吃,一边看?”
“行行行,听你们老板的。”
说着,李春来打开怀里的箱子,首先拿出来的还是之前那只鞋,不过这次,是一双。
大金牙接过,“霍,还真是一对啊。”
李春来咧嘴笑了笑,然后又拿出了几个扳指,手镯分别递给了胖子和胡八一。
至于剩下的,还有很多。
林林总总估摸着得有十好几件。
大金牙放下鞋子说,“春来老哥,你看北京收文物的摊子可不少,但您跟谁都没做成生意,最后怎么就跟我们胡爷搭上线了呢?”
“这叫什么,缘分吧。”
胖子咂嘴,“那绝对是缘分。”
李春来也笑着点头,“缘分缘分。”
大金牙接着说,“所以就冲这缘分,咱们弯弓搭箭照直了崩,我给您一整数。两只鞋八百。”
“八百?”李春来一愣,“在北京的时候,胡老板一只鞋就给了四百八,你们这一下子少了一百六十块钱啊。”
胖子摆手说,“春来老哥您先别急,听我慢慢给您说清楚啊,在北京给您四百八呢,那是因为您大老远来到北京,不容易。”
大金牙点头,“对啊。”
胖子继续说,“但是谁成想,还有后面这出呢。”
“再说了,这次我们哥仨一块儿来这儿,还没到那地儿呢,就差点把命折到黄河里边了。”
大金牙再点头,“可不是嘛。”
胖子又说,“而且我们这会儿把您的东西一块包圆了都收了,那价格肯定不能按四百八算了,多少也得便宜点吧。”
“没毛病啊。”
胖子和大金牙这一逗一捧,别说李春来了,就是胡八一在旁边都看的一愣一愣的。
“还有你别忘了,在船上的时候老胡为了就你,差点把命给丢了。”
“可不是吗,那差点嗝屁着凉大海棠,脚巴丫子沾白糖,这不能黑不提白不提就过去了啊。”
李春来坐在位置上干眨眼,就听这两人你一嘴我一句的。
想插嘴都没个空。
“上菜咯。”
这时门外吆喝一声,服务员又端着一盘菜走了进来。
胖子接着道,“对了,这顿饭还是我们请的呢。”
李春来突然哇啦一下子,拍着桌子嚷嚷道,“八百两只鞋,八百两只鞋。”
“哎哎哎,行不行咱们不正商量着呢,瞎嚷嚷什么啊。”
“就是啊,有商有量才是生意嘛,春来老哥别急,别急。”
胖子和大金牙都以为李春来对价钱不满意,可胡八一却瞧出了不对劲,
他盯着那个走出去的服务员背影微微沉吟了下,站起道,“你们先聊,我去趟厕所。”
“去吧,去吧,这里我和大金牙聊着。”
胡八一点头走了出去,
走廊间,胡八一看到那人拐进了楼梯。
可那里根本不是厨房的方向,
胡八一眉头微皱,越发觉得蹊跷,
于是连忙跟了上去,
当快走到楼梯间的时候,胡八一有意放慢了些脚步,
因为隐隐有人声从那里传出,
胡八一前后看了一眼,确定没人发现,
这才轻轻走了过去,
可这刚一接近,迎面竟大步走出一人。
胡八一心头一惊,可再仔细看时,
“老爷子,怎么是你啊?”
粗布麻衣,脸上还一黑眼睛,
可不就是陈瞎子么。
不过老爷子没说话,而是笑呵呵地伸手递来一张折好的黄符。
胡巴一一愣,“给我的?”
陈瞎子笑道,“无功不受禄,我不能白拿你一张大团结呀。”
“这张平安符,是我精心所化,不同于他物,你姑且收下。”
“我们之间也就算是两清了。”
胡八一本想客套两句,可听见老人最后一句话,倒也非常爽快的接过。
打开一看,
就是一再平常不过的平安福。
可正当要收回目光时,突然留意到这符中暗语,
胡八一当即心头一沉,
“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