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究是将她丢在了过去的回忆中,再无回头之期
“救命,救命”
就当凌墨领着一众学员浩浩荡荡地向出口处进发之际,身后的角斗场上突然传来了时断时续的呼救声。
凌墨猛地回过头,正巧撞见了被五花大绑在角斗场中央的数人。
其中,被绑在最中间的矮凳上的是秦老夫人。
而她右手边的两人,分别是魏娴雅和秦少景。
至于左手边最角落里的那个女人,应当就是秦北冥的生母江静秋。
凌墨心下明白,秦万里将秦老夫人等都给绑了来,角斗场上必定设下了重重埋伏。
按理说,她本不应该在这个节骨眼上跃入角斗场。
可问题是,场上全是秦北冥的至亲,她怎么也做不到袖手旁观。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她便一鼓作气地冲上了角斗场,径自跑到了秦老夫人的跟前,“奶奶,我这就给你松绑。”
“墨宝儿,你快走。我身下的凳子被卡在了地底里,腰间还缠着一个从地底里穿线的定时炸弹,短时间内根本拆解不了,你别管我。”
凌墨揭开了秦老夫人嘴上的封条之后,秦老夫人尚未缓过一口气儿,就焦急地朝凌墨吼着。
反倒是秦老夫人右手边嘴上并未贴着封条的魏娴雅一直冲着凌墨喊着话:
“姑娘,你就别管那个老太婆了,先替我和少景松绑。等我们顺利逃到安全的地方,我必重金酬谢。”
“”
凌墨并未理会魏娴雅,全神贯注地拆解着秦老夫人腰间的定时炸弹。
仅十秒左右,她就成功地拆下了炸弹。
紧接着,她又替江静秋和秦少景两人拆下了腰间的炸弹。
轮到魏娴雅的时候,她略略有些迟疑。
记忆中,正是这个愚蠢的女人,害得秦北冥的车子在行驶过程中自燃,使得秦北冥差点儿丢了性命。
可当她触及秦少景焦灼的眼眸时,最终还是替魏娴雅拆掉了桎梏着腰身的炸弹。
就在炸弹被拆除的那一瞬间,秦老夫人脚下的那块地突然发出了“喀喀”的响声。
闻声,凌墨警铃大作,飞扑上前,猛地将秦老夫人和离她最近的江静秋推出了角斗场。
“凌小姐”
意识到角斗场下也藏有炸弹,秦少景顾不得那么许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至凌墨跟前。
“少景,危险!”
魏娴雅瞅着角斗场的地底下忽地弹射出数枚手雷,向来贪生怕死的她,却因着秦少景也在场的缘故,完完全全忘却了惧怕,如同大无畏的先锋者般,意图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挡住即将引爆的手雷。
奈何,手雷的威力十分之巨大。
纵魏娴雅牺牲了血肉之躯挡在了前头,凌墨还是因巨大的冲击力而被炸飞了出去。
至于秦少景,他虽没像凌墨那样不凑巧,一头撞在了角斗场边上的梵钟上,却也是被炸得头破血流。
只是对他来说,身体上的疼痛,远不如心理上的疼痛。
“妈!”
怔怔地看向倒在他不远处奄奄一息的魏娴雅,秦少景的情绪倏然崩溃。
“好儿子,别哭,妈不是很疼。”
魏娴雅极为勉强地扯出了一抹笑容,声音却越来越轻,“别怪你爸,他一直都很爱我们。现在的他,只不过是被坏人换了芯。还有,妈知道错了,往后再也不会拿你同秦北冥作比较。在妈心中,你永远是最好的。”
秦少景趴伏在地上,一寸寸地挪到了魏娴雅的身边,哭得泣不成声:
“妈求求你别死。你活过来,从今往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因为身体过于虚弱,秦少景刚刚抓住魏娴雅的手,两眼向上一翻,亦晕死了过去。
直愣愣地倒在了魏娴雅的怀中。
今天之前,秦少景每每提及魏娴雅之时,话里行间总会透露着一股子的不耐烦,甚至还夹杂着一两分的嫌弃。
可直到魏娴雅为救他而死,他才知自己失去了这辈子最爱他的人。
这世上最难过的事,莫过于子欲养而亲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