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拾翠边推晃着眼前的人。
掌柜的被抓的有些喘不过气来,脑子发胀眩晕,得以片刻冷静便立马慌张地解释起来。
“误会了,这肯定是误会了我们酒楼的菜怎么可能有毒,几位先别着急,大夫应该马上就来了,你们”
他话还没说完,捡枝那边便跪坐在孟娇娇面前嚎啕大哭,以头抢地,可以说表演的略微浮夸了些。
“是不是没气了啊,二小姐,二小姐”
听闻此言,掌柜的已经吓的双腿发软,魂不附体。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人都不见了。
是孟辞发话让拾翠背着昏迷的孟娇娇直接离开酒楼去医馆,出门后捡枝发挥了她话痨的本事,愣是吓得酒楼里的客人都放下了手中碗筷。
事情闹大了。
等掌柜的踉跄着跑冲出去时,已经完全挽回不了了。
围观的人,凑热闹的人,还有惊慌失色的客人,不出半天,这件事便会传遍整个洛阳城,不管是不是他们酒楼的菜出了问题,谣言一旦散播出去,完了,都完了。
想办法,得想办法,菜里怎么会有毒呢那小娘子不会真的死了吧那他可就连生路都没了。
迟来的小二带着医馆的大夫,却见他们掌柜的瘫坐在楼梯口,整个人失魂落魄,脸色苍白,见到他,深吸一口气没控制住,翻白眼厥了过去。
“掌柜的”
离开有间酒楼后,几人还真煞有其事地去了医馆,大夫搭脉用银针取血,发现还真是中了毒,只是不足以致命,容易救回来。
孟辞扫了一眼拾翠,而拾翠则与董馥对视一眼,俩人悄无声息中像是领悟到了什么接头暗号。
医馆很大,病人也多,孟辞她们进来闹了挺大动静,虽然现在恢复了秩序,可依旧有人好奇心重地偷窥着这边。
“二小姐,这可怎么办啊二小姐,您打小身子骨就弱,没想到去那有间酒楼用个膳还能出这档子事,大夫,我们家二小姐体内这毒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
泪水沾了帕子上的辣椒水,是说来就来,拾翠跪在塌边,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欲绝,同时声音也拔高了不少。
“你先别哭了,这也不能怪人家酒楼啊,开门做生意的,谁会想着给客人下毒啊,估摸着是吃了相生相克的食物才会这样,大夫你说对吗”
大夫本想说并非如此,可他瞧见了董馥捏紧到有些咯吱脆的小拳头。
“”
整个洛阳城大半的人几乎都认识董家那对霸道专横的兄妹,他们平民百姓要想活得安稳度日,就该识时务者为俊杰。
当然,为人医者,就算要懂得明哲保身,也该在不违背医德的情况下。
于是,他捋了捋下巴处黑色的胡须,露出一脸纠结难言的表情迟疑地摇了摇头,“这着实不好说,毒源一时半会还真查不出来。”
棱模两可的回答,最是安全,也能少违背些良心。
听见这话,拾翠赶忙接着干嚎,愤然地指责董馥。
“董大小姐,你就别再为有间酒楼说好话了,我家二小姐都这样了,就算不是他们酒楼的厨子动的手,但这饭菜如此轻易被下毒,跟他们有间酒楼的人肯定脱不了干系”
“你这丫鬟,真是护主心切,我只是在跟你讲道理而已。”见拾翠哭的那叫一个真切,董馥觉得自己也不能落后,怒踢旁边一个矮凳,直接踹翻了过去。
单手叉腰指着她,董馥嗓音尖锐起来,“你不就是想说有间酒楼对送给客人食用的饭菜都太疏忽大意吗你也要体谅人家啊,忙起来怎么顾得了那么多”
正戏来了,董馥特意清了清嗓子,抬了抬下巴颇为傲气。
“再者,人家有间酒楼的待客态度多好,送的果酒都是用岫玉做成的酒壶装的,光那么一小块岫玉,就能抵普通人家大半年的口粮,还顿顿有肉的那种。”
“什么岫玉,我只知道我家二小姐现在中了毒躺在榻上生死不明。”叫骂一句,拾翠像是有口无心地继续哽咽说话。
“而且如果真的跟你说的一样的话,那这有间酒楼是疯了吗一个岫玉酒壶都能直接把有间酒楼买下来了,这么昂贵的东西不放在家里好生收藏,要是谁不小心摔碎了,岂不是要倾家荡产地赔银子”
“你这丫鬟,真是强词夺理,我跟你说这个,你跟我扯那个,算了,不跟你计较,哼”像是被拾翠堵的无话可说,董馥甩袖走人,却在离开医馆不远后,丢了个钱袋给身后跟着的两个丫鬟。
“该怎么做不用我再跟你们重复说一遍了吧别留痕迹被逮到尾巴。”
“是。”这种事情两丫鬟轻车熟路得很。
医馆中,拾翠哭昏过去,被捡枝搂在一旁,孟辞终于开口对着有些额头发汗的大夫点了点头。
“麻烦您了。”
话落,便让缩脖子的听雨取了荷包里的银两递给对方。
多出很多,但都彼此心照不宣地没有说出来。
等孟娇娇醒来的这段时间,孟辞听见了医馆里的那些病人之间的闲言碎语,议论纷纷,面纱下,她缓缓勾起唇角。
既然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抢占先机先发制人自然更好,想来过不了两天这家酒楼便会体会到他们的自讨苦吃。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他们想来也不是第一次用玉壶讹人,孟辞猜测,既然选择用岫玉,自然是要择人而骗,最好是不懂行又钱多头傻的。
嗯她们这次,应该是因为董馥的缘故,酒楼的人绝对是认识了解她的,不懂行人傻钱多又好面子,绝了,全中。
像董馥这种性子的官家女儿,大多通常都会选择怒骂完之后再乖乖赔钱,以免酒楼告到官府那去,那影响的就不止是她一个人的声誉了。
连累到家里,这才是真正忌讳的。
孟娇娇是被一口苦药灌醒的,刚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的小脸都快皱成了梅干菜,目光落在旁边孟辞身上的时候,又马上回过神来,当即弹坐起来,扭头盯着孟辞。
“我”
兄长他总是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