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阮风行的伤口果然裂开了。齐塔不在,阮风行前肩后背都是伤,几枚尖锐的石头将他后背都割花了,也就他还一声不吭。
“你别乱动。”
“姐姐,是你别乱动。”
“啊?有吗?”
谭逸尴尬的错开视线,她现在只要看到阮风行,满脑子都是在学校花坛里的画面。
偏偏这家伙长得不赖,皮肤还那么好,身材……似乎也不错。
等等,她想什么呢?!这分明是个弟弟。
谭逸放下药膏胡乱拍着脑袋走开,阮风行好死不死还在身后叫喊,“姐姐,伤口还没包扎!”
“扎什么扎!不知道吹吹风好得快吗?”
“不知道。”
“我先给你拿衣服穿。”
“姐姐,穿上衣服,药膏不都白涂了?”
“闭嘴!”
谭逸扭头狠狠瞪他一眼,这家伙就会搞乱,谭逸躲进走廊烦闷的揉了把头发,一团乱。
屋内,阮风行盘腿坐在沙发上,后背朝外,上身前倾将下巴搁置在沙发靠背上叫嚷着。
“姐姐,衣服拿好了吗?我有点冷。”
正春天凉快着,冷什么?这哪是养狗,养儿子还差不多。
“你就这件衣服素净些,套上吧。”
谭逸将衣服丢在沙发旁他触手可及的地方,阮风行呜咽一声,软声软气撒着娇,“姐姐,手疼得使不上力气了,你帮我一下好不好?”
“你……”你是受伤,不是残废!
“姐姐。”
她话说一半被堵了回去,忍着额头要现形的青筋,谭逸拿起那件淡黄色的长袖就要往他头上套,活像套麻袋。
阮风行也不恼,心里乐滋滋的抬手配合她,套好之后谭逸起身时恍惚看见阮风行后腰上有个什么。
恍惚间脑子里有个短暂的片段一闪而过,谭逸晃了下脑袋,不由自主的伸手扯下一些阮风行的长裤。
“谭谭你干什么?我,我还没。”
“闭嘴!”
突然被扒裤子,还被吼,阮风行愣了两秒。
他还没准备好呢,是不是发展得太迅速了些?
然而谭逸并没想那么多,她只想抓住刚刚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画面,看个仔细。
裤子扒拉至尾椎骨上方,她看见在阮风行的后腰上有道一指长的疤痕。
虽然早已痊愈,但在他细腻白嫩的皮肤上,这道疤看起来还是分外狰狞,可见当时必定是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就好像……好像……像那个冬季。
“呃!”
头好痛!头,头好痛!
谭逸越来越觉得阮风行身上那道疤很熟悉,脑海中分明有许多片段在闪过,可她一个都抓不住,她什么都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蹲在地上死死揪住自己手臂的袖子,心和鼻子堵堵的,眼睛很酸很涩,脸颊上多出的热流她也分不清到底是汗还是眼泪。
察觉到不对劲,阮风行挣扎着转身,就见谭逸蹲抱着自己的双膝不断打着颤栗。
“谭谭,谭谭你怎么了?”
谭逸听见呼唤缓缓抬头,往日漂亮水灵的眼睛里一片迷茫呆滞,脸颊上还挂着两行清泪,嘴里还在喃喃自语。
阮风行有些慌乱,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谭谭,怎么好好的突然会这样?!
“谭谭,别怕,我带你去医院,我现在就带你去看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