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啸远此时只觉得万念俱灰，忍不住叹了口气，“时逸，要是早点听你的就好了。”

“现在也不晚。”

有人在院子里答话。

壬九的笑容停滞在了脸上，慢慢地回过身，院子里已经坍塌的墙根下，陈时逸正从残砖破瓦之中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然后伸出手指冲着壬九勾了勾。

“真他妈的不知死活！”

壬九被这种挑衅惹怒了，咕哝了一句，脚下一点，人已经窜出了大厅，长刀直刺对方胸口！

但这一下没能刺中，或者说离着还有一尺的距离就再也刺不下去了，那是陈时逸抓住了他的手腕。

惊怒交集之下，壬九想要试着继续推进，可不管他如何用力始终无法再向前半寸。

“这就完了？”

陈时逸的嘴角勾起了一丝讥笑，“该我了。”

随着一声低喝，陈时逸抓着壬九的手腕猛然发力，直接把人抡上了半空，身子也随即腾空而起，却是后发先至，一脚踩下！

壬九闷哼一声，身子自半空中重重地跌落！

怦然一声巨响，街道上的砖石碎裂，石屑纷飞！

陈时逸跟着落回地面，又是一脚踢出，壬九鲜血狂喷，身子在地上滑出十几丈远。

“两军交战各为其主，你们这些谍子盗取情报也好，意图行刺也好，我都能理解，”陈时逸缓步走向壬九，眼神变得森冷，“可你们残害无辜百姓，那就是死有余辜！”

壬九胸前的肋骨尽断，粗重地呼吸之间夹杂着血沫，他神情狰狞地盯着陈时逸，声嘶力竭地叫：“南狗，别得意，我们的大军马上就要攻进来了！”

“他们会杀光你们这些南狗，为我们报仇！”

陈时逸心里一动。

贺老六在临终前说过敌人要进攻，城里有内应，还有就是北征日三个字，这些话好像都只说了半截，如果他想说的是北征日敌人要进攻，那是要如何进攻？进攻哪里？

这当然是急于弄清楚的问题。

陈时逸蹲下身子，面对那张充满了仇恨的脸，忽然伸手抓住壬九的下巴一捏，随着咔嚓一声，壬九的下巴掉了下来，怎么也合不上。

他惊恐地盯着陈时逸，却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

“知道你们这些谍子的嘴里藏着毒药，”陈时逸冷笑，“我不会让你轻易死掉的，至少在说出我想要的情报之前不会让你死掉。”

壬九一阵骇然，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陈时逸直接给了他一拳，把他打晕了过去。

正想提着壬九回到统帅府的大厅，忽然听见远处的巷道里似乎有打斗的声音，陈时逸侧耳仔细倾听了一下，那是？……笑笑的声音！

他想也不想，扔下壬九，便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飞奔而去。

齐笑笑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还在咬牙苦苦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