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三看不下去了,呵斥了一声,慢悠悠地晃了过去。
几个伙计对童彪一点都不怵,看见翁三来了,却是立即低下了头,恭敬地叫:“三哥。”
“你就是这里的老板?”
童彪斜睨着问了一句。
翁三不以为然,“本人翁三,客气地叫声三爷,朋友抬举管我叫声三哥,这位军爷如果是来玩的,翁某欢迎的很。”
“可如果是来闹事的,”他嘿嘿地笑了两声,“恕不远送。”
“你在赶老子?”
童彪震怒起来,“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叫人来,踏平你的赌坊?!”
这一下彻底乱了,伙计们红了眼,一个个摆出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瞎子都看得出这根本就是一帮不怕死的,童彪的威胁根本就不起作用。
齐笑笑也急了,刚想上前,却被陈时逸拉住了,他冲着翁三抱了抱拳,“三哥误会了,我们不是来闹事的,只是有件事想请教一下。”
翁三略显满意,“总算是听见一句人话,什么事?问吧。”
这就是在骂童彪不是人了,童彪气得眉毛都立起来了,陈时逸抢先一步对齐笑笑道:“你们在外边等我。”
齐笑笑看了看翁三和他的一众伙计,脸上露出不放心的神色。
陈时逸温和地笑,“都说南城三哥是个讲道理的人,没事的。”
这话看着是对齐笑笑讲的,实则是在奉承翁三,翁三倒也受用,“这话我爱听。”
“你北征军要打的是域北狄子,跟我这赌坊没有半根毛的关系,就算是闹到县衙州府,老子也不惧你。”
“是是,”陈时逸有求于人,自然是客客气气,冲着齐笑笑又使了个眼色,齐笑笑这才带着童彪出去了。
“三哥能否借一步说话?”
翁三大模大样地摆手,“都是我的兄弟,没什么好背人的,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好了。”
陈时逸沉吟了一下,才问:“镇上有个叫李东的,是王贵的小舅子,也是三哥这里的常客,前一阵子他欠了三哥两千两银子,回去把王贵打算给太子上贡的贡马偷走了。”
“敢问三哥,知不知道这事?”
一丝异样在翁三的眼神中转瞬即逝,但还是被陈时逸捕捉到了。
“你说王贵那个小舅子啊,”翁三恢复了常态,淡淡道:“他是欠了我的钱,不过那钱已经还上了。”
“我就是个开赌坊的,赚几个小钱养家糊口,有人想借钱翻本我自然没理由不借,至于怎么还就不关我的事了。”
陈时逸还想再问,翁三却是直接道了声:“送客。”
看得出翁三绝对是那种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他要是想说怎么都好,如果不想告诉你,就算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也没用。
陈时逸还想着该怎么说服翁三,一个老婆婆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一脸急切地叫:“三儿,你是不是又惹事了?”
“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想要气死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