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赵异仁误打误撞地闯进来是他咎由自取的话,那陈时逸如果真的死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此时面对赵异仁的威胁,张麒瑜权衡再三,最终点了点头,“滚!”
……
远在千里之外的中都阁老府。
两朝重臣许甲子负手站在院落里,眼神看向北方的天际,脸色阴沉不定。
身后响起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许甲子并不回身,而是皱起了眉头,“用不着每次都用脚步声提醒我,我又不聋。”
话是这么说,但心里还是为来人的谨慎感到欣慰,毕竟悄无声息地进来把人吓一跳,绝不会是件礼貌的事。
黎南王宫禁军统领谷寒大步过来,先是冲着许甲子恭敬地行礼,然后才笑着道:“老师当然不聋,就算是我聋了,老师也绝不会聋的。”
许甲子并不领情,哼了一声道“你这黎南朝第一高手武学境界不见涨,拍马屁的功夫倒是越来越纯熟了。”
挨了骂,谷寒也不生气,反而嘿嘿地笑,“什么第一高手,都是那些人瞎传,有老师在,永远也轮不到我。”
看着那嬉皮笑脸的样子,许甲子也没了脾气。
再度看向北方的天际,神情就变得凝重,“你火速去一趟塞北镇,最好今夜就启程,皇上那边不用去上报,我会替你去说。”
谷寒一愣,“老师,出什么事了?”
许甲子眼神复杂,缓缓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至少有两位绝顶高手在塞北镇,就在你来之前,还以意念进行了一番搏杀。”
“两位绝顶高手?”
谷寒略显稚气地伸了伸舌头,“不得了啊。”
他是那种心思灵动的人,能够被许甲子称为绝顶高手的,世间也就那么几位,不用问心里也大概有了猜测。
于是思索着道:“塞北镇现在是北征军统帅府驻地,听说太子昨天也到了。老师说的两位绝顶高手里肯定有一个是域北国师赵异仁吧,您是在担心太子的安危?”
许甲子略显满意,但还是做个一个纠正,“不光是担心太子殿下,还有大统帅。”
这就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谷寒非但没有因为赵异仁感到紧张,反而是一脸嬉笑,“是是,老师教训的是,学生这就回去准备,即刻启程。”
“一切小心。”
许甲子也没有再刻意掩饰,关切地叮嘱了一句。
谷寒笑,“老师放心,谁不知道我谷寒是属四脚蛇的,轻易死不了。”
老人佯怒的在他后脑勺上来了一记,“滚!”
谷寒再次行礼,向外走了两步,忽然又停了下来,“老师,去了之后,如果太子殿下和大统帅之间发生矛盾,我该怎么做?”
这问题看似简单,里边却大有玄机。
从皇上继位那天起,朝臣之中便有暗流涌动,时至今日,已经隐隐有演变成太子与大统帅之间皇位之争的架势。
谷寒身居禁军统领,其价值自然不言而喻,与其是在问‘该怎么做’,到更像是在问‘该帮谁’。
许甲子神情严肃,一字一句道:“作壁上观,绝不介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