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陈时逸的话,麦子来了兴致,“时逸哥,你还会写字啊,有空教教我呗,我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没问题,”陈时逸痛快地答应下来。
他就喜欢麦子这一点,身处糟烂之地,却不像其他人市侩,还能保持一份童真,实在难能可贵。
晚餐非常丰盛,除了鸡鸭鱼肉,还有一坛酒。
陈时逸正打算开吃,那边忽然传来了“哼”的一声。
转头看看,却是隔壁牢房的老头儿发出的。
那一声哼说不好是对陈时逸和麦子之间的对话不屑,还是眼红陈时逸有这样的待遇。
陈时逸心里一动,压低声音问道:“那老头儿犯了什么事?”
麦子向那边看了一眼,似乎有些紧张,以同样低的声音回道:“老爷子岁数大了,脑子不大灵光,在镇子的酒馆里骂皇上,然后就被抓进来了。”
这个年代还没有所谓的精神病院,遇上这种人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是往牢里一关,任他自生自灭。
“够可怜的,”陈时逸起了恻隐之心,“他叫什么名字?”
“可怜?”
老头儿忽然冒出一句,“老子三十年前就已经入璞真境,你以为天下第一剑神的名号是白来的?”
“就连黎南王宫第一高手谷寒见了老子都要叫一声老前辈,你一个黄毛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敢说老子可怜?”
“又发疯了,”麦子无奈地摇了摇头,“牢头也不清楚这老爷子的来历,只知道他叫张麒瑜,好像是蜀西人。”
他是有感而发,陈时逸却是感觉蹊跷。
两人在过道里说话,离着老人至少也有十几米的距离,声音已经低到不能再低,老头儿居然能听见,这耳力实在有些非人。
“麦子,我想请这位老爷子跟我一起吃,可以吗?”
孩子吓了一跳,赶忙摆手,“那可不行,牢头儿说过了,就算皇上大赦天下,其他人都能放,他也得关着。”
“还用得着你们放?”张麒瑜不屑地嘿嘿两声,“老子可是天下第一剑神,就这破地方关得住老子?老子只是不想出去而已。”
“这样吧,”陈时逸想了想,然后指了指桌上的饭菜,“你把这几样给老爷子端过去,还有这坛酒也给他,我留点就行。”
麦子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照做了,笑着道:“时逸哥是好人,不像其他囚犯,我能感觉到。”
张麒瑜老实不客气地收了酒菜,却是丝毫不领情,“好个屁,还不是有求于老子,想让老子传授他绝世神功?”
“你这人也太不知好歹了,明明是时逸哥可怜你……”
麦子想反驳,却被陈时逸拦住了,笑着道:“老爷子,让您说中了,我还真想和您学,就怕您看不上我这个徒弟。”
老头儿明显顿了一下,看向陈时逸的眼神中似乎别有深意。
但也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很快又恢复了常态,大模大样地摆了摆手,“好说,等老子哪天心情好,说不定会教你一招半式。”
陈时逸当时并没有把老头儿的话当回事,更想不到这些话日后居然会成为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