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又是什么理由?”沈良琛捏紧牛皮文件袋,因为手指太过用力,指甲泛白。
三个村子交界处修所学校,就能让三个村子的孩子们上学,而不是像现在,只能在破庙里,甚至在山洞上课,有时候遇到房屋山洞塌了,他在牛棚里给孩子上课的经历都有。
村支书叹了口气,宽慰道:“你也不用太着急,等秋收结束了,我再跑几趟。”
沈良琛心里一沉:“村与村隔得太远,有的甚至要翻山越岭,我为了能够给每个村的孩子都上课,不得不将上课的时间缩短成一个小时。
有时候遇到暴雨恶劣天气,在路上耽搁了,有的孩子上课时间连一个小时都不到,这么短的时间,孩子们上课学习效果很差……”
“你那些话,我已经原封不动地转告过。上面有上面的难处,只能先辛苦你了。”村支书想起办公室那些人拒绝他时的模样,脑壳疼。
沈良琛接过他推着的二八大杠的龙头,推着继续往前走。
他的目光掠过秋季成熟的稻田麦浪,掠过那些在绿树间若隐若现低矮的土房……嗓音清冷但坚定:“我不怕苦,也不怕累,只怕孩子们学不到知识。
就算现在不能考大学,但知识依旧能改变命运!这一点,毋庸置疑。”
“我知道,我都知道!原本那几个偏远的村子也有老师的,这不病逝了,一下子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只能先辛苦你了。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让上面解决这些问题。”
村支书再三对沈良琛保证。
他心里也急啊。
虽然他只读了六年的书,但也深知读书的重要性!
现在十里八乡的,有九成村民都是文盲,粮票肉票布票上的字都不认识,只会靠颜色辨认,有次那些票换了颜色,还闹出了用错票的笑话。
沈良琛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又跟村支书说了几句孩子们有教室的重要性后,踩着二八杠赶时间,去给孩子们上课了。
村支书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又重重叹了口气。
沈良琛忧愁的是孩子们没有固定的教室,而他更忧愁的是沈良琛走后,孩子们就连老师都没有了。
此时同样发愁的人,还有苏珍珠。
她现在已经不是热爱祖国快穿系统的工作人员,不用再为了完成系统任务而发愁。
这一世,没有系统操控,她只想过普通人的日子,在七零年代当一个安静独自美丽的村花。
奈何她长得太美,让她没办法安静。
“苏珍珠,苏珍珠不好了,吴红梅来找你麻烦来了!”
掰玉米劳动间隙,几个遮下斗笠,坐在田埂上休息的妇女在闲聊,有人惶里惶恐地从玉米地那头跑过来,语气中带着八卦狗血的期待。
苏珍珠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把脸上的汗,不在意地说:“我又没得罪她,她找我什么麻烦?”
脑海里却浮现,昨天刨红薯时,徐琴琴跟吴红梅边用恶意的目光打量她,边说悄悄话的情景,还有今天,在竹林徐琴琴告白被拒绝,临走时狠狠剐她的眼神。
她擦汗的动作一顿,周围人都露出看透一切的表情。
来报信的王大妈笑话她,“那我怎么听说,你跑去给吴红梅心上人,沈良琛送鸡蛋糕?”
苏珍珠一愣。
她给沈良琛送鸡蛋糕的事情,吴红梅怎么会知道?
沈良琛应该不会蠢到四处宣扬。
那就只可能是徐琴琴了。
当时徐琴琴被沈良琛拒绝后,肯定没有跑远,而是躲起来偷听她跟沈良琛的话。
糟了,糟了!
当时跟沈良琛提到过,她在黑市倒卖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