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宫里的那位萧贵妃这么快就找上门来。
还果真是计划不如变化快!
自己这边刚刚想出个金蝉脱壳的计划,那边就马上找上门来,还连准备的时间都没有,更别提逃脱了。
严寒这个样子,根本不像是个年青人,而是像个暮气沉沉的小老头。
两个官差可没这么多耐心,陪着他慢腾腾的一步一步,直接吩咐里正准备一辆马车,让严寒上车,两人骑马,左右护卫疾驰而去。
马车里,严寒悄悄深吸浅呼,让自己平静下来,拟订策略。
妖道无尘子的画像,是有两张,后一张就被严寒藏在乱葬岗里。
交上去的那一张,肯定是不完整的。如果是因为这个事,那就好解释。
可如果是因为别的事呢?
严寒一路琢磨。
吁的一声,马车停下。
没下车,严寒就知道,这是回到京兆府死囚监牢这里了。
天亮时,他就是从这里走出去的。
两名官差带着严寒,直下地牢。
死囚妖道无尘子锁在锁命子午链上,气息全无。里面站着几个人,火把照亮整个监牢,黑色官服上,缀着暗金色纹饰。
这是大陏朝独有的暗金候卫。
当今天子杨英尚在太子时,就暗中搜罗江湖上能人异士组建而成的组织,内为暗卫,外为候官。
为首两人,一穿暗金色纹饰的官服,一穿道袍,盯着妖道无尘子的尸首,沉默不语。
“大人,画皮匠带到。”年长官差点头哈腰禀道。
“嗯,带上来!”为首那人头也不回吩咐道。
严寒步履蹒跚,走了过去。
那人转过身,一双鹰勾眼,如有实质一般,盯着严寒,问道:“你就是作画的画皮匠?”
“是!”严寒声音嘶哑,微微颤抖。
这个不用装。只需要把体内那股黑色阴气维持在成,自然而然就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妖道无尘子说了些什么?”
严寒开口,似唱似说:“画皮匠,画皮匠,画生画死画阴阳……”
那人双眼微微一缩,不耐烦地打断:“他说了些什么?”
“就是这个!”严寒答道,低着头,全身筛糠似的发抖。
那人转过身,看着身穿道袍那人。
那道人微微摇头:“他没有说谎。”
“下去吧!”那人不耐烦挥挥手,对严寒很是厌烦。
严寒走出几步,听到身后那个道人轻笑一声:“这些画皮匠,一个个死气缠身,能跟着到江都?”
那人轻叹一口气,“画皮匠如今不好招募啊!道兄可有什么法子,让这些画皮匠能减轻些死气缠身?”
“有倒是有,只是丹药炼制不易,用在这些蝼蚁身上,委实是暴殄天物。”
那人哈哈一笑,“为娘娘办事,有何舍不得的。到了江都,圣上即会册封娘娘为皇后,你想要的珍贵药材,还不是应有尽有!”
“那倒也是!”
两人笑得甚是畅快。
严寒心中既松一口气,又颇为失落。
金蝉脱壳的计划,短时间内是无法实施了。画皮匠都要跟着萧贵妃和皇帝到江都,这一路上,嗯,机会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