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起黄酒,老师傅眼前一亮。
“这黄酒啊,那可是宝贝。不仅是咱们华夏的特产,还是世界上最古老的酒之一。”
他端起一碗酒来对二人说道:“别看这小小一碗黄酒,做起来可麻烦了。按照传统技艺,农历七月制酒药,九月制麦曲,十月制酒娘,大雪前后正式开始酿酒,到次年立春才结束,发酵期最少得十多天。”
“这么麻烦啊。”萧钰琪咋舌。
“是啊,这中间要筛米、蒸饭、摊冷、落作、开耙、灌罐、榨酒、煎酒、陈酿...前前后后的工序有几十道,里面要是有一个环节出了差错,这酒的味道就不对了。”
梁师傅眯着眼问:“你们知道咱们绍城的黄酒为什么这么好喝吗?”
二人摇了摇头。
老师傅自豪地说:“首先得米好,咱们酿酒用的都是当年出产的上等糯米,颗粒饱满、黏性好。用四个字来概括就是精、新、糯、纯。”
“这米还好说,但是还有一样,别的地方可学不了,那就是咱们当地的水。”老师傅趁机卖了个关子。
“水?这有什么不一样的?”萧钰琪疑惑问道。
“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就是鉴湖,咱们酿酒用的水,就是取自这鉴湖里的水。这水可了不得,号称咱们绍酒之血。前些年政府去检测,说是鉴湖下面有矿藏,湖里的微量元素很高。
有技术员说,这些微量元素在酿酒时就能成为酶的组成部分,或者作为酶反应的激活剂,促进酿酒酵母的活性,所以咱们绍酒的品质才这么高。”
“真有这么神奇?”
梁师傅回忆:“之前有位酿酒师傅也不信,他还做了个实验,用同样的方法酿了两批酒。一批用鉴湖的水,一批不用,结果出来一品,鉴湖水酿的酒,味道就是好。”
萧钰琪也不由得啧啧称奇。
苏扬左右看了几圈,奇怪地问:“您这里的怎么都是老师傅,没有年轻人呢。”
梁师傅叹了口气:“这位小哥问的好,这古法酿酒劳心劳力,学徒时间又长,已经没有多少年轻人愿意学了。这边往东一些,开了几个酒厂,用的都是大机器,可比咱这小作坊产量高多了。”
品尝完了酒,接下来该谈正事了。
他们跟梁师傅问清楚价格,这种古法酿造的酒,要比超市卖的那种贵上不少,而且储存时间越久的,价格也就越高。
苏扬和萧钰琪合计了一下,还是值得的,毕竟这种酒的成本就高一些。
如果是做东坡肉的话,五年陈的黄酒就足够了,但是萧钰琪决定十年以上的也买一些,可以作为随餐的酒水销售。
两人商量完之后,萧钰琪跟梁师傅询问:“我们想跟您签个长期协议,不知道行不行?”
“你们想以后都来我这里买酒?”
“对,我们是开餐厅的,用量比较大,而且需要长期供应。”
老爷子琢磨了一下说:“那我给你们再打个折。”
萧钰琪没想到梁师傅这么爽快,她笑着说:“您不怕我们诳你啊。”
老爷子摆了摆手:“小杜介绍的人,我信得过的。”
事情谈完,萧钰琪先付了第一批货的定金,梁师傅说到时候他找车给发过去。
“时候也不早了,我让老婆子做几个菜,咱们先去吃饭,你们今天就住我家里。”
梁师傅说完拉着两个人就往家走。
两人拗不过,只好跟着老爷子回家了。
一进家门,梁师傅就喊:“老婆子,赶紧烧两个小菜,家里来客人了。”
一位慈眉善目的阿婆走了出来抱怨:“欧呦,老头子你也不早说,现在哪里还来得及去买菜。”
萧钰琪甜甜地说:“阿姨,不用那么麻烦的,我们随便吃点就好了。”
“那怎么可以,你们来了是客人嘛,老头子你先招呼着,我去弄点菜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