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在适应黑暗后，倒是勉强能看清楚周遭的环境了，他们现在在山林里。

这是莫柒柒的第一个想法。

可还没能深思为什么他们会在这里，穆戎接下来的举动便让莫柒柒的理智先一步断线。

“……穆戎？”

“嗯？”

“你……你在做什么啊。”

穆戎的动作顿了两秒，抬头。

“我给你检查一下。”他的语气很认真，彷佛在陈述什么科研报告一样正儿八经的。“如果受伤，我们现在就先回去医院挂号。”

莫柒柒没想到是这么个答案。

“呃……应该不用吧……我……”

又娇又媚的声音在当下无疑是突兀的。

听到自己发出的声音，薛薛立刻用牙齿咬住下唇，只庆幸这里雾气够重，就算有车头灯透出来的光线，仍旧朦胧如打上一层马赛克一样。

让她可以稍微不那么尴尬。

不过莫柒柒很快就发现自己安心的太早。

半蹲下来的男人彷佛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意外插曲，仍旧专心地摆弄她的脚踝。

从帆布鞋中露出来的脚踝小巧精致，细腻的肌肤包裹住突出的骨头，如同乳白色的釉料一样，散发出滢滢润润的光泽。

喉结轻轻一滚，莫柒柒第一次意识到，被人摸脚原来是件如此难熬的事情，男人的指腹有些粗糙，摩擦过肌肤时带起一阵细微痒意。

闭上眼睛仰起头，薛薛干脆将整个上半身都靠在车门边，因为这个动作，她并未注意到男人脸上的表情已经发生变化。

雾霭盖上，掩去光亮。

男人的眸色彷佛与周遭环境融合成一体，在不见底的深渊中，隐隐窜出的那一丝情绪便格外地清晰。

是欲望，由爱催生出的欲望，还有渴望，想亲手亵渎、亲手摧折的渴望。

于纯粹的黑暗中，五感呈数倍放大。

莫柒柒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有了预感，为此她浑身都在颤栗，并非源于目不视物的恐惧，还有更深层的，哪怕极力想掩盖也掩盖不了的亢奋。

这大抵就是人性，总有些言不由衷，前提是建立在，莫柒柒相信穆戎不会伤害自己。

如此一来，所有的刺激都将变成享受，在这一分这一秒这一瞬间，只要有彼此，就能成为永恒。

莫柒柒的眼角溢出了生理性的泪花。

睫毛不住颤动，重获自由的双手下意识插进男人的黑发中，身子微微抬起，像是在无声迎合。

躁动渐渐平息，激情过后，最是空虚。

然而从头到尾，就连在清理的时候，穆戎都紧紧抓住莫柒柒的手没有松开。

两人好像连体婴一样，想到有趣的画面，莫柒柒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穆戎正好在给收拾完的小垃圾袋打结，听到声音，抬眸看了莫柒柒一眼。

烟灰色的瞳仁里有银河星辰的缩影，不再沉郁的色彩，流转着星星点点的亮光。

哪怕只是不经意的对视一眼都能轻易让人感到脸红心跳，口干舌燥。

“穆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