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乌桓骑兵当即与关西兵马决战将会损失的人马,则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袁熙得到袁尚的眼色授意,也赶紧开口说道:
“大王,此时进攻,必破贼军,在下愿为前驱。”
塌顿任由面前的几人轮流进言,他锋利的目光似乎能够洞察每一个发言人真实的内心。
他望向白狼堆下稀疏的西凉军军阵,内心进攻的念头跃跃欲试。
在确认西凉军的大将就在自己不远处后,塌顿的心底已经燃起了强烈的杀意。
他很清楚,如果能够抓住这个敌将孤军深入的机会将其擒获或者斩首,那汉帝国目前的纷争又将会出现新的剧变。到那个时候,不仅是袁家兄弟重返河北的难得机会,更是乌桓骑兵大举南下、饮马大河的大好时机。
而且,这场仗,塌顿从不认为,自己会输。
所以,他没有沉默许多,就果断下达了用兵的命令。
“吹号,先吃掉他们的骑兵。”
“呜呜”
在乌桓人的号角声中,一队队乌桓骑兵越众而出,他们高举着弓箭、刀矛,直奔关西兵马的军阵而来。
“嗖嗖嗖”乌桓骑兵的弓箭借助战马前冲的动能,飞快地射向西凉军的军阵,他们就像草原上的旋风一样迅速地掠阵而过,然后把手中的弓箭抛射出去,一队结束又有下一队掠阵抛射,依次循环,不留间隙。
这一类的骑射袭扰是乌桓游骑擅长的技能,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的乌桓健儿仿佛是在战马上生根了一样,能够利用速度闪避步卒反击的nn,稳稳地在颠簸的马背上完成两到三轮的骑马抛射。
虽然这些抛射的箭矢没有能够给西凉军的疏阵造成多大的伤亡,但也给后方伺机而动的乌桓骑兵顺利提供了突击的机会。
在经过多轮骑射袭扰后,后方乌桓骑兵敏锐捕抓到疏阵中西凉军nn手反击游骑的发射间隙,领队的两名千夫长当即呼啸一声,带领成群结队的乌桓骑兵直扑西凉军疏散的军阵,企图一举撕开西凉军的阵型。
这一举动当即引得西凉军的阵中号令骤变,披甲的步卒在军吏的指挥下树楯架矛,准备硬抗乌桓骑兵群的冲击,而两翼的骑兵也纷纷上马出动,准备从侧面牵制数量众多的乌桓骑兵。
步卒在野战中对抗骑兵具有天然的劣势,因此以步卒为主的中原军队在面对数量庞大的游牧骑兵时,常常需要有其他辅助,利用少量汉地骑兵牵制游牧骑兵就是其中的一种。
只是西凉军这一次步骑协同的战法却没有成功奏效。乌桓骑兵在被西凉军两翼骑兵咬上牵制的同时,两名领兵的千夫长果断改变了命令,成群的乌桓骑兵纷纷拨转马头,将手中的马刀、长矛换成弓箭,凭借着群体出色的骑术,将一次冲阵转变成了掠阵骚扰,继续将箭矢抛射向敌军军阵和已经出动的西凉军两翼骑兵。
这些箭矢落到西凉军步卒的阵中,没有掀起多少波澜,而西凉军两翼骑兵甲胄坚固,乌桓骑兵的箭矢同样不能给他们造成多少伤亡。
反而是西凉军两翼骑兵追击掠阵后撤的乌桓骑兵,接连不断地将落在后头的乌桓骑兵砍杀下马。
乌桓骑兵且战且退,虽然不断地向西凉军两翼骑兵抛射箭矢,却依旧无济于事。
追击的两翼骑兵还在趁胜追击,只是眼看着骑队获胜后已经离步卒的军阵越来越远,领兵的牵招心中一紧,赶忙传令两翼骑兵停止追击,及时返回军阵两翼休整人马。
可就在西凉军两翼骑兵准备勒马撤退的时候,数量众多的乌桓骑兵又分出了一队队游骑抛射箭矢阻止西凉军的骑兵后撤。
西凉军的骑兵再次追击,驱散了这一股纠缠的乌桓游骑。
只是这些乌桓游骑分散逃离后,一队队手持长矛的乌桓突骑抓住机会,嗷嗷高叫着,向来不及撤回的西凉军两翼骑兵冲了过来。
“砰”巨大的冲击力使得敌我双方的骑队都凹陷了一块,但数量更多的乌桓突骑显然占据优势,他们呐喊着,举着长矛继续冲锋,隐隐有从两侧迂回将西凉军的骑兵包围歼灭的趋势。
西凉军的骑兵在这一轮骑兵对决中明显露怯了,他们顾不得其他落马的同袍,马背上的骑兵不敢再与数量众多的乌桓突骑纠缠,纷纷勒马回转,奔回自己的军阵。
顷刻之间,形势逆转。原本追击着乌桓骑兵的西凉骑兵变成了被乌桓骑兵追着一股子往后跑。
直到临近了步卒军阵,借着军阵中长矛大楯、nn的掩护,西凉军的两翼骑兵才算完全摆脱了乌桓突骑的追杀,但骑兵的士气已经衰微,牵招只好带着灰溜溜的西凉军骑兵退回了阵后。
“哈哈,大王,可以发动进攻了!”
不远处,观战的速仆丸看到西凉军的两翼骑兵已经被己方的部落骑兵击败,哈哈大笑,踊跃地向塌顿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