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神仙不要嫌弃,我们雅山就只有这些东西。”祭司木纳一脸憨厚的傻笑,刚才他担心了半天,害怕程凡瞧不上族中酿造的劣酒。
“贫道姓程,不是什么神仙,与你们一样都是俗人。”程凡大笑,抱起面前羊头啃了一口,示意大家不必拘谨。
场中气氛顿时一松,十几个羌族女孩喜笑颜开的走上场,点起篝火为客人献舞。
“阿姐,原来神仙不是神仙吔!”尔玛云娜拉着尔玛雨青,两姐妹捂着热得发烫的脸蛋,躲到一边窃窃私语。
杨婵莞尔一笑,拿起银制小刀帮两个馋得流口水的小家伙切起牦牛肉来,间或递上一条给程凡。
燕赤霞闷不吭声,一直抱着细竹管拼命咂酒,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胸口酸涩得难受。
全场只有程青衣滴酒不沾,注意力始终放在忙碌的木纳祭司身上。
她是世上最了解这个小伙子的人。
木纳二十年前是个苦命的孩子,五岁时父母双亡,内向且笨拙。
家里没什么亲戚帮衬,饿得急了,只有跑到青衣江边冒险捕鱼。
一个不满六岁的小男孩,贸然下江,结果可想而知。
鱼没逮到,反被风浪卷进江心,被水呛得晕死过去。
当时的程青衣施法将他推回江岸上,还卷上去了两条雅鱼…
以后只要小男孩来到青衣江,一定会捡到两条搁浅的大鱼。
有了江神帮助,他慢慢长大成少年。
他每当受人欺负时就会到江水边说话,把心中的怒气说出来,把委屈说出来。
程青衣默默倾听,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由最初的怜悯慢慢升华成了依恋和期待。
少年不需要渔网,不需要渔船。
但每次只要他一下江,捕到的雅鱼一定是最多,也是最好的。
族人慢慢都知道少年得到了江神庇护,没有人再敢欺负他。
风烛残年的雅山老祭司也认定了木纳有灵性,将守护羌族的法术与神木灵一并传给了他。
可坐上高位后的少年,到青衣江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只有在每年春祷的时候,才会去上一次…
程凡虽然不知道程青衣与木纳的情感纠葛,但答应过提亲的事,是必然要说的。
说实话,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只能采取单刀直入的方式。
此时恰好首领尔玛雨青端着一叠红红细细的布条款款走来。
程凡放下手中羊头,拿起麻布拭手,在心中酝酿着说辞。
这里有个难处,就是不能直接说出程青衣是江神化形,免得引起在场凡人的恐惧。
尔玛雨青满脸微笑,托着红布条来到程凡身边。
这姑娘不等言语,直接近前,将布条斜挂在他身上并挽成了两个耀眼地大红结。
全场男女老少都沸腾起来。
献羌红是族中对尊贵客人最高的礼仪,而雨青首领打出同心结是想要求亲~
程凡有点懵…
杨婵有点懵…
连江神所化的程青衣也懵了!
这都怪程凡自己,如果他一直保持着高高在上,神秘莫测的神仙风范,尔玛雨青还不敢乱打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