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将笔搁在笔山上,无赖道:“谁叫你刚才不说,行,现在说吧。”
“……”
这皇帝老头,燕长都真觉得要不是这殿里殿外站满了侍卫,他真是忍不住了啊。
咬了咬牙,才道:“臣要状告礼部尚书赵文远之子赵旬,他今日在马场谋害臣。”
最后一句轻描淡写的语气,活像似在单纯的唠家常。
皇帝微微笑道:“小子,你说赵旬害你,可有证据?”
燕长都这人不打无准备的仗,既然说了,自然有备而来,“证人就在宫门外候着,随时等陛下召唤了。”
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对身边的大太监道:“你去叫赵旬和他老子来一趟。”
这么随性?
还真是这么随性。
何胜领了口谕当即就带着一行人去往城北长宇街赵尚书家中。
燕长都有些疑惑:“陛下,您都不问问证人再去尚书府拿人?”
将丹朱笔重新拾起,皇帝很是理直气壮,“问什么,拿下再说。”
燕长都是不知道,皇上这是个什么想法,什么态度。
可皇帝跟前的何胜却清楚得很,那赵文远在朝廷向来多事不说,私下里拉帮结派,贪污受贿,圣上早就想打醒他了,如今燕世子上赶着递筏子,圣上自是要接。
而且陛下对燕世子是真有几分舐犊情深的意味。
陛下子嗣不昌,一共就五个孩子,除却两个公主,大皇子,二皇子都非有才学实干之人,五皇子又尚且年幼。
燕世子虽非陛下亲子,可也是自幼在陛下膝下承欢过的,况且陛下和燕王兄弟情深,自然待世子也是真心。
听了有人要害世子,面上虽不着急,可刚才他在屏风后瞧见了,陛下听见世子说的话,身子颤抖了一下。
没多久,领了口谕的赵文远父子随了何胜马不停蹄地赶往皇城。
太极殿里,燕长都看着御案前摆满的奏章不停地打呵欠。
皇帝冷不丁,瞪他一眼,打趣道:“真困了你就就地躺着,莫要打扰朕。”
燕长都正打着的哈欠半途而废了,摆摆手,道:“别了别了,这可是太极殿,地板都是白玉做的,臣这身子哪里配睡的上这么好的地方。”
心里却是诽腹皇帝老儿抠,自己帮他想了解决俞江水患的事不说,还让自己睡地板?
皇帝冷哼一声,嘴角却是带着笑地说道:“别以为朕不知道你的鬼心思,你哪里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分明是嫌太极殿的地板又冷又硬,省得硌着娇贵的身子吧。”
皇帝这话倒是带着一番嗔怪,守门的太监听了差些没忍住笑出声来。
也只有燕世子在的时候,陛下才会有这番正常人的神色。
“陛下,赵大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