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两人再次踏上前行的路途，但这次没走多久就来到了这片空间的边界。

哈维望着眼前翻涌的云雾与无形的壁障，犹豫着要不要上去摸一摸试试。

最终他放弃了这个危险的想法，看向阿贝：“这外面有什么？”

阿贝果然摇了摇头。

“走吧，还有很多地方可以去看看，一路上还没遇到过多少其他人。”

哈维却不愿意就这么离开，他总觉得如果能够打破这无形的壁障，穿过翻涌的云雾，说不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他盯着翻涌的云雾，眼神渐渐失焦，思考起了自己也许能打破边界的方法。

或许白灰会长可以，但是自己没有与对方交易的条件。

就在这时，他缥缈的眼神突然看见云雾在翻涌间露出了一丝很小的缝隙。

他通过那一丝缝隙，看见了边界之外的景象。

那是一条曲折而上的石阶，悬在虚无之中，直通苍穹之上。

诶，那是什么？

哈维看见渺远的石阶上出现了一个黑影，他皱着眉仔细看去。

那是一个人！

那里为什么会有人！

不等哈维惊讶，那丝缝隙很快被云雾遮盖，哈维却难以忘记刚刚所见。

“怎么了？”不远处的阿贝发现了哈维讶异的神情。

“外面有人。”哈维定了定神，确认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觉。

“有人？”阿贝也被吓了一跳。

哈维正想说话，灵性感知却再次报警。

危险！

他堪堪侧身，躲过了阿贝直劈而来的短剑。

哈维看向阿贝的双眼，他看见了一对毫无神采的眼睛，对方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就好像操纵身体的是另外的人。

不等哈维做出过多的反应，阿贝再次横剑，朝着他的侧腰扫来，和上次一击不中就放弃不一样，这次似乎要直接置哈维于必死之地。

在这样贴身的尺度上，学者对上游侠，应当是毫无招架之力的。

但哈维可是在Z2类与Z1类之间反复横跳的学者！

“锈蚀！”他用赫什沃格语念出了一个单词。

赫什沃格与古赫什沃格语不同，前者是由后者改良而来，普遍用于仪式魔法的激发与超凡灵性的沟通，而后者则是直指神灵的晦涩语系，强大的超凡者甚至可以直接运用古赫什沃格语里本身所带有的力量。

话音刚落，哈维将始终捏在手中的锈蚀护符扔了出去，砸到身前的阿贝身上。

顿时，阿贝的动作缓慢了下来，仿佛陷入了机械的锈蚀与卡顿。

趁此机会，哈维没有留情，立刻凝聚起了灵性，在自己与阿贝之间建立了一条通道。

大量的驳杂无规则信息顺着通道猛地注入阿贝的脑海中。

阿贝发出一声痛苦高亢的啸叫，没有任何抵抗力地倒在了地上。

哈维没有省力，他不知道自己的精神冲击能不能唤醒对方，即使能够唤醒，也难保对方不会再次进入这样的状态里，所以还不如全力爆发，剥夺阿贝的行动能力。

揉了揉头，哈维感觉这次比上次要好受了很多，毕竟上次初入超凡，能力不熟练，精神力也不能承受太多。

但是，他突然感觉脑海里多了什么东西。

那是一道想法。

我为什么不掐死自己呢？

念及此处，哈维没有任何犹豫地抬起双手，死死地掐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就好像这不是自己一样，他的双眼无神，和刚才的阿贝一样。

哈维脸上写满了痛苦，但却没有丝毫松手的意思。

就好像这个想法完全出于自己。

但是伴随着痛苦，哈维眼中逐渐恢复了一丝清明。

他艰难地对抗着自己的双手，同时全力通过灵性感知寻找着可能潜藏在四周的敌人。

之前的危险来自阿贝，即使阿贝是受到了控制，但哈维的灵性感知也是锁定在了阿贝身上，并不能通过阿贝来找到可能潜藏在暗中的那个人。

现在对方直接找上了自己，灵性感知便能派上用场了。

很快，哈维就锁定了不远处的一块大石。

难道对方藏在大石后面？那跟踪自己两人的时候怎么可能没被发现？！

游侠与学者的组合，几乎足以察觉和甩脱任何跟踪。

很快，哈维的疑惑得到了解答。

他眼中的那块大石突然变成了一个人，就好像自己之前看到的是幻觉一样。

对方一路上竟然都这么大摇大摆地跟在我们后面！一直在迷惑我们！

那人身穿土褐色的教袍，上面有着青草的纹饰，与教袍的颜色合起来，就仿佛生长在泥土里的青草。

是生命圣母教派的人。

他为什么要杀我？我与生命圣母教派有什么仇怨？

哈维脑海中再次冒出疑问，但眼下显然不是探究这种问题的时机。

他尝试着在自己与对方之间建立灵性连接通道，但对方似乎对自己早有防备，站的位置远在自己的精神冲击范围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