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阅历丰裕的老江湖轻声解答:“你们不知道,这云火隐士年轻时并非号称云火隐士,而是叫云火狂士!他少年时就因材资绰约而被公孙谷主相中,收为入室弟子。此人七岁入灵阶,九岁便踏入大行者,到了十八岁时……已经是个地道的天阶灵尊咧!”
“什么?如此厉害?”
“呵,还远远不止呢!”
老江湖越说愈激奋,道:“他二十岁时,还曾与大英雄、大豪杰炎凤爷一同围剿鼠面明王,并将其铲除!同时也把背叛师门的妖女炎凰一并斩杀,清理了门户!”
年轻人眼望那云火隐士掰指一算,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道:“我听闻这场正邪大战,距今是有百余年的历史了……那这位云火隐士岂不是得要一百五十来岁了?”
老江湖颔首,道:“那是自然,修灵本就有增益机能、延年益寿的效果,尤其是像他们掌门这些极顶的修灵至尊,怕是活个八百、上千年都不成问题,且还能青春驻颜。
譬如青衣教主谢无极、白玉庵掌门天诛师太都已有五百多岁的高龄,但他们看上去至多四五十岁。终南谷主公孙不二则更年长许多,是有八百七十九岁,可传言他鹤发童颜、精气极佳,就连皮肤上的皱纹亦不可寻。”
所有人听闻,无不啧啧称奇、心生崇敬。
因为他们之中,修灵者本就稀少。即使走运踏入灵阶,至多也只是行者和大行者,就连灵士都渺如沧海一粟,更不用说那修灵者中都万里无一的灵尊和灵王了。
年轻人不禁肝儿一颤,低声问:“这位云火前辈在一十八岁时,就已踏入天阶灵尊的境界,如今又过了一百多年……那他岂不至少得是个灵王?”
老江湖摇了摇头,带着惋惜的口气道:“若他是灵王甚至灵皇的话,那又怎能被世人唤为云火隐士呢?他啊,自从那场正邪大战过后就无心修灵,只钻研琴棋书画来……所以大家才把他当作高人隐士来敬佩,而并非是至强灵能者。”
年轻人有些不理解,再问:“难道是因为手刃了自己的师姐炎凰?还是因为炎凤大爷因他死于非命?又或者……他只是天资到达顶峰,再也修炼不上去了?”
老江湖称不清楚,只叹道:“修灵高手,或许也有自己难言的苦衷吧?”
“师伯,弟子已将终南谷训通篇背完,一字不差!”
“很好,那你再把谷训的第十一条,再重复三遍!”
马有言瞄着莫生明与茹骨,淡淡重复:“第十一条,内和同道,攘除奸凶。第十一条……”
三遍道完,云火隐士缓然言道:“那,你知错了吗?”
“弟子知错。”
“那你该当如何?”
马有言转身面向莫生明,拱手道:“莫师兄,马有言在此向你赔罪,切莫见怪!”
莫生明笑说无妨,并也大方承认昨日盲目自信。
火云隐士手一抬,示意道:“还有这位青衣教的女弟子呢?”
马有言照式照样,向那起码小他两轮的少女茹骨躬身致歉。
“一位果敢刚毅、气度不凡,一位尊师重道、恪守礼数。”
皇宫内,湖庭石桥之上,一位云游师太领着十余弟子蹒跚而出。她眉若鹅翎,眼带慈悲,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两位师侄可都属难得的瑰宝之才,绝不可自相鱼肉。你二人定要手足同心、相互扶持,我西漠三大派方才能同气连枝,攘除无相魔宗这个心腹大患啊!”
莫生明一瞪眼,忙挥手示意所有青衣教弟子抚胸行礼,道:“苦荼神尼,您不是说要往北方冻土云游五年吗?怎生突然大驾于此?晚辈当真不知,不然定会登门拜访,以谢您当年的救命之恩呐!”
苦荼师太莞尔一笑,如沐春风道:“五年太久,三年足矣……莫师侄不必再记挂当年,你如今乃是堂堂青衣教首席掌教弟子,除了你教主太师父和你师父之外,就属你最风光旖旎。贫尼别无所求,只愿你记得我三派情同手足,同以除魔降妖为己任,就已足够。”
莫生明再一鞠躬,毅然道:“晚辈永生铭记!”
两人相视一笑,如忘年之交。
苦荼师太又转向云火隐士,行礼道:“云火师兄,三年不见,你身体可安好?”
云火隐士笑道:“托神尼之洪福,一切安好。”他望向前者背后,那一干双眸玲珑的雪国女子,捋起长须道,“看来师太这次云游远行,又收了不少得意的入室弟子啊?”
苦荼师太欣喜道:“哪里哪里,怎比得上贵谷的那位青年英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