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难讲,他老爱骗我、瞒我……”
“他骗你瞒你,是要害你?”绣娘嗤骂道,“那可真是个坏透腔的男人啊!”
“不,不是的!”阿瑶忙摇头,脸色羞红,道,“他是要我好,才刻意瞒我的……”
“呵呵!既然这样,你该信他,便不该怀疑他。”
“真的吗?”阿瑶半信半疑,问道。
“真的!阿姐是过来人。这怀疑啊……可是世上最厉害的‘情敌’了。”
“姐……”阿瑶心思被猜透,羞不可当。
绣娘轻抚起阿瑶那顺溜、乌亮的秀发,露出慈母般微笑,道:“当面问他吧?别遮遮掩掩的。姐相信无论好事、坏事,他都会告诉你。”
阿瑶那悸动的心,仿佛安定了下来。她伏在绣娘腿间,淡淡问:“姐,为什么?”
绣娘柔声道:“因为姐看得出……他是个好男人。”
阿瑶闻之,羞然垂目。
……
斜阳西下,火烧一般的云在翻滚。
黄泉结束灵修,迎着海风习习,舒适地躺在软沙之上。他现在就想闭上眼睛,做个倒头的酣梦去。
“泉哥。”
心上的女人,总像那勾魂的白无常,钓走男人的魂儿不费吹灰之力。这糯声一喊,黄泉的魂儿,立马就从半梦半醒间抽离回来。
“啊?阿瑶,找我何事?”
黄泉像是吃了大还金丹,精神立马抖擞起来,完全不像是经历一天苦修的人。
“我,我想问……”阿瑶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
“问我什么?别害羞,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阿瑶柔目扫过金沙,只见黄泉身边有个皮质包裹原封未动,便话锋一转问:“这是铁狮子给你的还礼?”
“不错。”
“里头是什么?”
“功法。”
“什么功法?”
“《狮王诀的功法,及诀窍。”
阿瑶见到他对答如流,神情坦然,便想直接问重点。谁知黄泉以为阿瑶是好奇《狮王诀功法,但害羞不敢问。
于是,他边解开包裹,边笑道:“天下功法、灵诀,本就该互通互惠,否则一人练来有何意思?”可他一揭开包裹,却发现里头除了《狮王诀功法,还有一只木盒、一封信。
拆开信件,两人默念道——
黄泉吾弟:你我二人虽相识不久,但情意投合、相逢恨晚。何奈蒙戈人亏欠乌山岛民、图巴族人,还有贤弟良多,实则无面目再留多日,望君谅解!这《狮王诀本就是应允之物,自当奉上。此外,这木盒之内还有本‘秘书’,本该当面呈上,但愚兄又怕贤弟不收,只得献计奉之。贤弟珍重!他日良晤,再当把酒言欢,笑谈风月!愚兄铁狮敬上。
黄泉带着笑意,自叹不如道:“唉!想不到铁狮兄弟外貌虽然粗犷,但内在却是如此心思缜密啊?看来,我得多多向他学习才是……呵呵!”
他又打开木盒,其内是本《开山钜石精要。
更附有一条字帖:“此乃旧时钜石城劈山开矿之法门,兴许对贤弟开采黑曜矿有所帮助!”
黄泉读完此条,不禁又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阿瑶不解,问道:“泉哥,你笑什么?”
“我笑,我和铁狮子二人,还真是有趣得紧!”
“怎么有趣?”
黄泉敛起笑意,解释道:“他送我这本《开山钜石精要,乃是为我日后凿山开矿着想。而我在他船上偷偷藏了三、五千斤‘黑曜矿’,也是为助他将来安身兴邦!你说……我俩岂不是一对有趣的‘难兄难弟’?”
阿瑶听之大感羞愧,怨自己不该胡乱猜测,将黄泉的一番美意想成暗中毒计。如今,她望着这个笑容爽朗的男人,心里更多了一分敬爱之意。
“泉哥。”
“怎么?”
“别动。”
“好!”
黄泉不转头,也不改变坐姿,仍旧望向金灿灿的海面。
不久,他只觉脸颊温热,肩膀一沉……有股甘甜的暗香缭绕,若即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