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雪很大很大。
白泠泠的,雰霏一片。
司琯在驿站等了好久,才等到了下属送过来的药。
全都是司琯找人联系了药庄,送过来的最名贵的药材。
等赵长霖带她回去的时候,远已经超过了温昀津交代的半个时辰内。
司琯刚掀开帘子下车,迎面就看到站在府邸檐下的男子。
温昀津身上仍穿着那一身单薄的官袍,修韧清冷的身段伫立在那。
隔着一层雾蒙蒙的雪帘,看上去格外冰冷。
他的眼眸深邃寒凉,在她身上轻轻扫了一遍,比她先一步,走上前。
温昀津伸手接过了她手里的包袱,并未立即发问什么,只是侧目往马车旁边的的赵长霖看了一眼,平静下令:“自行去领罚。”
赵长霖跪下谢恩,正要去领罚。
司琯却在这时拉住了温昀津的手,“是我让赵大哥等我那么久的。”
温昀津看着她拉上来的手,没什么反应。
“哥。”
别扭了这两天,司琯终于开口,叫回他哥。
并且她叫的时候,一双眼睛定定看着他,认真且专注。
温昀津似乎有所停顿,终于很简短地叫了赵长霖退下,转身进府。
见状,司琯也跟着温昀津一同入了府。
“太后派人给你送了信来。”
一回到书阁,温昀津便把桌上的信件交给了她,兀自提笔处理自己的公务。
司琯拿过了信,却不着急看似的,把信件撇在一旁桌上,双目专注的,直勾勾盯着温昀津的侧脸看。
温昀津自始至终都没有搭理她,表情淡然,看不出来有任何情绪。
但司琯很清楚,她没有按时回来,还让他沾在府邸外等了那么久,肯定惹得他生气了。
司琯等了好一会都没等到他搭理自己,思忖着,换了个方式。
她也没有立即跟温昀津讲话,就只是收回目光,先是小心揉搓了一两下手心,又放到嘴边小心翼翼吹了吹。
大概是她的小动作被温昀津的余光瞥见了,温昀津执笔的左手顿了顿,终于抬起眸看向她:“很冷吗?”
司琯也不别扭了,光明正大跟她哥哥对视,吸了吸鼻子说:“有一点。”
温昀津看了看司琯,一声不响把她的两只小手拿过来,放到自己掌心里,并拢,交叠。
然后,缓缓低下头,薄薄的唇抵着她略有些冰凉的手指尖,一点一点暖和她的小手。
一直到把她的两只手都暖好了,温昀津才放开她,继续提笔蘸墨,阅览桌上的文书。
司琯也是没想到他这样还能冷静得下来,她眯了眯眼睛,并不想跟他这么磨叽下去了。
于是,起身主动走到桌案跟前,叫他:“哥哥。”
不等温昀津有所反应,司琯伸手推掉他手里的文卷。
抬腿跨坐在他腿上,顺势摁住他两只手。
把他两只手禁锢在身侧,严阵以待望住他。
“……琯琯,起来。”温昀津看上去并不恼火,只是温声叫她起来。
司琯盯着他,偏不。
她轻轻张口,“哥哥。”
吻住他的下唇,轻轻往外扯了一扯。
再模糊不清地发出一点气音:“你都把手给我了。”
“那以后别再挣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