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突然想起，茶前辈似乎在驴站写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小说。

应该和很多驴站作者保持着联系吧。

说不定她知道些什么内幕。

“茶前辈是知道些什么吗？”

于是苏明问道。

“我今天听到朋友讲过这件事……”白夜茶园子说，“只是没想到这本书会是潘安你写的。”

“这本书首日发书的时候就被驴站的某个垃圾编辑看上了。那位编辑和普通编辑不一样，自己也在写小说。”

“他的做法一般是抄袭新人小说的创意，然后用更好的节奏和爽点写作技巧、更快的写作速度写出来。比如原作者才写5万字，他已经写了10万字了，节奏还比原作者好。”

“很多创意小说的原作者，实际上并没有这些抄袭的老油条挣得多。”

“这些我知道啊。”苏明摇摇头，“我是真的无所谓，刚开始我写这小说还觉得有些乐趣。结果写了一段时间才发现全部是机械劳动。”

“完全没有当初想要探寻的艺术那样有趣呢。”

——苏明虽然向往艺术，但他在这段时间却发现了，自己实际上完全不适合继续写飞驴文了。

他虽然可以为自己的艺术献身，但并不能持续地做同一件无聊的事。

苏明曾喜欢诗歌，但那是因为诗歌本身便是艺术的一部分。

而苏明坚持当渣男。也是因为每个女孩身上都有她们独特的美。

和每一个女孩谈恋爱都是不同的体验。

有些女孩如深邃的大海，波涛汹涌，有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神秘。

有时危险，布满暗礁深旋。时而天晴，水光潋滟风情万种。

就像秦海璐，即使苏明耗费了数年时间，也没有了解透彻真正的她。

像是一本翻阅不尽的古书，难以解析。

值得苏明用一生的时间认识度量。

而有的女孩却是清澈透底的小溪。

她的所有心思都像是透明的，一举一动都会暴露出她的内心。

像是本日记。

干了什么想了什么爱着谁，都清晰地印在了纸上。

潺潺流动的纯净溪水有其独特的魅力。

但苏明无法在她们身上倾注太多的注意。

就像苏晓涵，虽然她笑起来很好看，但如果苏明品尝完她的一切，食尽她的“爱”。

苏晓涵便会被苏明无情地抛弃掉。

可能苏明自己都没发现，他某种意义上，是在索求他内心缺失的某种东西。

如此的缺少，所以如此的贪婪索求。

贪婪所求着人世间的“爱”。

为了弥补上心灵的那块空缺。

不过这终究是无用功，因为无论获取到多少爱，苏明所得到的爱终究是别人的，不属于他自己。

像是饮鸩止渴一般。

……

此时夜已深，独居在家的白夜茶园子，从电脑前起身，走到茶几上泡了杯咖啡。

咖啡是雀巢的条状速溶咖啡，喝起来有股饮料般的工业甜味。

以白夜茶园子如今的收入水平，完全可以买更高级的咖啡。

像是曼特宁或者哥伦比亚。

但她喜欢速溶咖啡的味道，因为这总能让她想起刚写小说的那几年。

她现在的房间窗明几净，装修精致。

完全不像她曾经居住的出租屋。